韦莲儿一双美目已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陆瑾的身上。
瞧见他气态从容,玉树临风,与李旦懦弱胆怯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模样,韦莲儿忍不住春心荡漾了起来。
然而很快,韦莲儿便发觉陆瑾面对自己虽然已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那微笑的背后更多的却是冷然漠视,他依旧如同昔日那般非常的讨厌自己。
见此,韦莲儿芳心暗怒,握紧粉拳仍由那长长的指甲深深楔入了手掌肉中,她婀娜多姿的走上前来,对着陆瑾款款一礼,柔声言道:“韦莲儿见过陆驸马。”
“太子妃不必多礼。”陆瑾从案后站起颔首一笑,目光在韦莲儿脸上只停留了须臾,便漠视而过落在了韦莲儿背后那老妪所抱的婴孩身上,“这孩子便是皇太孙对吗?请容陆瑾看看。”
未及韦莲儿开口允诺,李旦已是笑着点头道:“重照刚满七个月,最近可是调皮得很,陆驸马可以逗逗他。”
陆瑾含笑点头,从老妪手中抱过李重照一番逗弄,这才微笑言道:“皇太孙身强力足,四肢有力,今后一定是个英伟男儿,待过几年,本驸马亲自教他骑马射箭。”
李旦点头笑道:“陆驸马武艺高强,能文能武,能得到陆驸马的亲自栽培,实乃重照之福,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又是一番大笑。
随即,李旦想起一事,关切问道:“对了,算算时日,太平皇妹亦是生育在即,陆驸马此番从鄯州返回,也算是恰到好处。”
陆瑾点头言道:“对,能够陪在太平身边迎接孩儿的诞生,实乃在下人生最是美好的一件事情,太子殿下也是过来人,相信也明白陆瑾此刻的心境。”
李旦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吩咐老妪将李重照抱走之后,便吩咐备宴,与陆瑾闲聊说来。
三杯美酒下肚,陆瑾白皙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飘上了一丝红润,看得旁边侍酒的韦莲儿更是暗自心醉神迷。
不过陆瑾心思根本没有留意韦莲儿一分一毫,此刻他正在向李旦讲述着鄯州战事。
虽然李旦早就知道陆瑾在大非川以水攻之计大败吐蕃元帅达古日耸之事,然若此刻听陆瑾这个当事人讲起来,却让李旦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及至听完,李旦忍不住拊掌叹息道:“十多年前薛仁贵兵败大非川,整个朝堂均是引以为耻,没想到今番陆驸马能够在薛仁贵战败之处取得一场大胜,也算是为我大唐一雪前耻,实在难得。”
陆瑾摇了摇手,言道:“其实能够战胜达古日耸,对与在下来讲也是极大的侥幸,若领军者非达古日耸而是钦陵赞卓,我军绝对没有能够水攻破敌的机会,况且在其后的鄯城之战,我军不幸大败一场,让钦陵赞卓扳回了败局。”
听及此事,李旦脸上很明显一片铁青,狠狠一拳砸在了案几上面,怒声言道:“若非裴炎贪功无事,解除陆驸马你的兵权,我军怎会不幸战败?如此一个绝佳的机会,就被裴炎白白放弃,实在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