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陆瑾身为主帅亲临一线冲杀,在激励全军的同时,更能及时的指挥眼前的战斗,可谓一举两得。
他纵马如飞,手中一杆梨花长枪舞得呼呼作响,在飞马奔入营帐的那一霎那,他长枪前伸勾破了面前的一个帐篷,胯下战马怒吼嘶鸣着飞速而过,踩在正忙乱起身的吐蕃军卒身体上,顿时激起了一片惨叫。
陆瑾毫不停留,也不恋战,许许多多的骑士也尾随他之后从已经倒塌洒落的帐篷纵马践踏而行,转眼间帐内的十几个吐蕃士兵就成了一摊血肉模糊的肉泥。
面对这些扰乱鄯州安宁的吐蕃人,唐军骑兵自然是毫不留情,下手狠毒,一群群的骑兵在大营内左冲右突来回厮杀,遍地都是吐蕃人横七竖八的尸体,许多吐蕃士卒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唐军骑兵砍掉了头颅。
大营内沸腾似火,吐蕃人惊慌失措的呼唤声,唐军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刀剑撞击的铿锵声乱成一团,汇成一曲特别奇妙的死亡旋律,在黑夜中传了很远很远。
驻守在龙羊峡谷口的吐蕃大营当先发觉了圈围河水的已方营寨遭到唐军的夜袭,顿时起号将这紧急军情传达给身在大莫门城的达古日耸知晓。
达古日耸本在熟睡当儿,听到号角示警,急忙就从床榻上翻了起来,待了解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之后,他顿时气得直跳脚,连甲胄也没来得及换上,穿上一件衣服便带领骑兵出了大莫门城,朝着堤坝所在方向飞赶来援。
而小半个时辰之后,遭到夜袭的吐蕃人也是从最初的慌乱中惊醒了过来。
在号角声以及将官们骂骂咧咧的指挥声中,吐蕃军卒带上武器跨上了战马,开始迎击正呼啸冲杀而来的唐军骑兵。
吐蕃步卒则迅速集中到一起,集结成了利于防守的方阵,一片片闪烁着寒光的武器清冷而又肃杀,已是朝着唐军骑兵招呼而来。
没想到吐蕃人这么快就已经恢复了镇定,陆瑾当真有些始料未及,也暗暗敬佩吐蕃军队的精锐。
记得上次平定白铁余叛乱的第一战,他率领四千金吾卫骑兵夜袭位于新平县下的叛军大营,只是单单一个冲锋,叛军顿时就没有任何抵抗便土崩瓦解了。
然而眼前的吐蕃人可不是那么简单,至少光凭夜袭还无法瓦解其战意,在没有落入绝对的下风前,吐蕃人更是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立即就在各自将校的带领下开始了反击。
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而留给陆瑾的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
他必须在这段时间中率军击破吐蕃人严密的防守,抵达堤坝之下并掘开堤防,若是不能顺利掘开堤防待到吐蕃人在龙凤峡的援军到来,那留给陆瑾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吐蕃军卒,陆瑾没有丝毫的犹豫,他长枪一举高喝一声:“杀”,已是一马当先朝着吐蕃阵营中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