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懂军事,若是到得鄯州胡乱指挥,那就大事休矣了。
故而,陆瑾决定必须抢在裴炎赶到鄯州接掌他手中的军权之前,击败达古日耸这支军队,如此一来,唐军才有胜算。
但是,这几日也不知达古日耸是在搞什么鬼名堂,居然不来攻城,如何不令陆瑾又气又急,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正在悠悠思忖间,陆瑾不知不觉已是走入了一条小巷当中。
这条小巷乃是城内百姓聚集之地,比起冷清的长街倒是有了几分热闹。
刚走得没几步,陆瑾便看见一群庶民正在围着一口井边议论纷纷,模样像是非常不解与焦急。
见状,他脚步稍缓,但也没有在意,就这么从人群旁边走过去,一句满含奇怪的话语已是随风飘入了耳端:
“王老丈,这春季正值多雨之时,为何井内之水却是不升反降,你在城中待的时间最久,以前可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轻轻一句话,顿时令陆瑾停下了脚步,他转头望去,可见出言者乃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手中还拎着一个用来汲水的木桶,眉宇间满是焦急之色。
水井之边,正站着一个须发雪白的老者,手上拄着一根柳木拐杖,此际正捋着胡须俯身凝视着水井当中,半响方才抬头言道:“老朽在大莫门城生活了四五十年,从来还没有遇到过春季水井水量减少的事情,相传此井乃是连通大河,或许是大河水量下降,才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陡然之间,陆瑾眼中神光一闪,走上前去来到井边,沉声问道:“老伯,你是说这口井连通大河?”
“对,传闻是这么的。”白发老者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才发现眼前这位年轻的士兵穿着一套非常精美好看的铠甲,与寻常唐军士卒大是不同。
陆瑾走到井口边低头看罢良久,只见井壁上面青苔斑斑,水痕犹在,然而一汪井水水位却是低得厉害,若非尚有一丝光亮,说不定看也看不见。
见状,陆瑾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站起身子环顾众人问道:“大家可知这口井的井水乃是多久开始出现的水位下降?”
时才出言的那位光膀壮汉将手中的木桶放在了地上,回答道:“就在这两三天,井水水位就莫名其妙下降了。”
一丝亮光忽地从陆瑾心头闪过,使得他止不住身子一震,对着人群拱手致谢,急忙飞步朝着城外的骑兵大营而去。
待陆瑾进得沙吒忠义所在的大帐时,沙吒忠义正抱着一块烤制的羊腿骨大啃,旁边还置放着一坛酒香凌冽的美酒。
“啊?陆帅?你怎么来了?”
霎那间,沙吒忠义瞪大了双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微微一愣后,连忙慌乱无比的将酒坛子藏在了案下。
陆瑾现在也没心情计较他战时不能饮酒的事情,出言沉声开口道:“忠义,速带一个百人骑兵队,在帐前整装待命。”
察觉到陆瑾急促的语气中隐隐有着几分焦急之色,沙吒忠义连忙点点头,站起身来旋风一般出得营帐,带领一队百人骑兵队,在帐前整装待命。
片刻之后,陆瑾大步流星而出,一手掰着马鞍轻捷利落的上得马背,马鞭一举亢声下令道:“走,全军随本帅来。”言罢,拨转马头,已是飞一般的朝着南方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