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紧,浑身血液立即就凝固了。
噶尔·赞悉若多布倒是不足为惧,唯一令陆瑾感觉到棘手的是吐蕃大元帅噶尔·钦陵赞卓。
相传此人兵法了得,满腹韬略,十余年前便在大非川击败了大唐名将薛仁贵,让朝廷为之震惊。
而在数年之前,洮河道行军大总管李敬玄也是败在了此人的手中,可见其非常了得。
相信即便是裴行俭身体康健亲自领军,面对钦陵的时候,只怕也会打起万分精神小心对战。
然如今裴行俭重病不起,全军军略决于陆瑾一人,他如何能够担当得对战钦陵的重任?
想到这里,陆瑾倍感压力。
黑齿常之对于年纪轻轻的陆瑾自然也是心存怀疑,斟酌半响,他出言道:“陆副帅,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将裴帅病重的情况飞速上报朝廷,请朝廷立即派来接替裴帅的主将,这样方为上策。”
“你说得不错。”陆瑾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一去一来,只怕没月余功夫不能完成,摆在我们面前的危局还是须得解决埃”
黑齿常之拱了拱手,慨然言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守住鄯州,这样,末将立即召集河源、积石、莫门三军军使前来议事,务必要拿出一个妥当的办法,守住鄯州。”
黑齿常之口中的积石军、莫门军与河源军相同,都是属于鄯州都督府长置的军镇。
其中积石军驻廓州,莫门军驻洮州,每军编制七千人,因陇右之地多战马,故而其部多为骑兵,在鄯州都督尚未到任的情况下,均是受鄯州都督府长史黑齿常之管辖,故而黑齿常之对这两军也有调配指挥权。
“好,就这么办。”听到黑齿常之这么说,陆瑾立即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便在黑齿常之拱手将要告辞离去之时,一阵巨大的喧嚣夹杂着卫士的怒喝响彻在大营之外,霎那间便蔓延开来惊起了极大的骚动。
军营中自有军法,容不得大声喧哗吵闹,现在突然发生如此情况,不用问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身为代理主帅,陆瑾陡然之间神情大变,还未等他走出帐门,便看见一个军校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中军大帐之内,惶恐不已的禀告道:“陆副帅,刘景仁、阎温古等总管突然发动兵变,派出大军包围了中军幕府,声言要让陆副帅你出去见他们。”
乍闻此消息,饶是陆瑾的镇定如山,此刻也是呆愣住了,半响才不能置信开口道:“什么?兵变,他们晕头了不成?难道还想谋夺兵权乎?”
黑齿常之剑眉一轩,口气中忽地多了几分怒气:“这些人真乃胆大妄为,竟敢以如此方法包围中军幕府,陆副帅放心,只要有末将在,必定不会让这些乱军得逞,末将一定保护你杀出去。”说罢,已是“哗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面上露出了森然的杀气。
“黑齿军使不要紧张,这其中心许有什么误会。”陆瑾已是恢复了从容镇定,“况且现在我们身处刘景仁大军当中,在千军万马包围之下如何能够杀得出去?本帅这就去见见他们,看他们想要玩什么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