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征讨白铁余叛乱乃是陆瑾生平第一战,五千骑兵杀得三十万叛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实乃以少胜多显赫之极的战绩,朝廷部分善于拍马的好事者更是将陆瑾喻作当代陈庆之,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
陆瑾向来是一个较为明智之人,对于这些赞颂之声也能够平静心对待,但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对平叛之战自我评价颇高,而且自己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失误,可谓非常的难得。
然今天听裴行俭此番言语,陆瑾才感觉到了自己的浅保
裴行俭说得很对,白铁余的三十万大军充其量也只是一群流民而已,无组织无纪律无精兵,能够有何等战斗力?
朝廷精锐的五千金吾卫骑兵与之对阵,自然是利刀切豆腐般手起刀落,非常容易。
但是西突厥不同。
西突厥乃是有着悠久传统的草原部落,麾下突厥骑兵亦是出了名的战斗力强盛,其骑射之能即便是大唐骑兵,只怕也要稍逊一筹。
更别提还有擅长山地步卒作战,以及平原骑兵作战战斗力都不俗的吐蕃,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
心念及此,陆瑾立即点头受教,亢声应道:“裴帅放心,下官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做好自己的事情。”
裴行俭满意的点了点头,捋须言道:“其实这次西突厥叛乱并没有太过严重,安息大都护王方翼乃是绝世名将,有他坐镇西域,理应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而且兰州都督程务挺将会先我们一步赶到西域,有他二人合力,但愿我们还能赶在战事结束之前抵达西域。”
闻言,陆瑾大是奇怪,问道:“既然这次叛乱并不严重,那为何朝廷还要在关中一代征召府兵,并让裴帅你亲自领兵了?”
裴行俭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大唐疆域地形图上面,西南角之处,“吐蕃”两个字清晰可闻。
过得半响,裴行俭沉稳的嗓音才缓缓响了起来:“七郎,你要记住,西突厥当年早就被苏定方打得元气大伤,他们之所以隔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反叛,乃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而我们这次大战真正的对手,也并非西突厥,而是吐蕃,因为在大唐周边国家中,也只有吐蕃才是与大唐匹敌的对手。”
陆瑾恍然醒悟了过来,已是点头言是。
陆瑾回到公主府时,正值行将落日的黄昏时分,太平公主正在后花园内喂着池中的锦鲤,眉目间隐隐有着几分哀愁之色。
陆瑾脚步轻缓的走入凉亭之内,望着太平公主单薄消瘦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
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不料太平公主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已是当先出言了:“七郎,你是来向我道别的对么?”
“你已经知道了?”陆瑾的嗓音带着一丝惊讶。
太平公主缓缓颔首,转过了身来,美目中已是有着盈盈泪光:“七郎身为大唐帝婿,自当为国尽忠,为父皇母后效力,这次能够统军远征西域,太平也着实为你感到高兴。”
陆瑾闻言愣了愣,却是忍不住笑道:“怎么?难道四娘你就准备对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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