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些动怒了。
阳奉华登时吓了一跳,这才如实回答道:“就在刺史府西面小院的地牢里。”
陆瑾冷哼一声,吩咐宋璟看好阳奉华,这才带领着赵文翙朝着地牢而去。
刺史府内的地牢设在一座僻静小院的假山之内,从铁门进去顺着石梯而下就能抵达。
地牢不大,昏暗潮湿,狭小拥挤,牢房也只有两三间,想来是刺史惩治府中奴婢仆役之用。
陆瑾向着每间牢房望了望,均是没有看到人,顺着甬道往里面走了进去,才惊讶的发现地牢最里面乃是一座水牢。
水牢算作酷刑的一种。
盖因被关进水牢的人在水池中无法坐下休息,更无法睡觉,不出几天,身体支撑不住,就会倒入水中被溺毙。
这个相对漫长的过程,其惨酷程度,实不亚于几分钟内的窒息而死。
如今在此地看到居然建有水牢,陆瑾自然是勃然变色。
这间水牢周围都是坚厚的石墙,地面分为两层,外层是些许青砖,里层内凹则是装满水的蓄水池。
一个散发白衣的囚犯正被铁链吊住双手关在牢内,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水中,耸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陆瑾面色阴沉,目光示意了赵文翙一眼。
赵文翙顿时心领神会,抽出长剑对着牢门上的铁锁猛然挥下。
剑锋熠熠青光闪过,只闻铿锵一声金铁震音,那只铁锁在这削铁如泥的宝剑刀锋下顿时损坏,“啪”的掉在了地上。
陆瑾上前一步推开了牢门,微微佝偻着身子走入了水牢当中,站在边缘瞧见浸泡在水中之人依旧是无声无息之后,他的心内不禁有些焦急,竟是亲自跳入了水中。
在水里艰难走得几步来到了这名白衣囚犯身前,陆瑾伸出手一撩囚犯挡在脸前的乱发,定睛一看,只觉容貌依稀有着几分熟悉的感觉,正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汾州司仓参军姚崇。
见到姚崇面色惨白昏迷不醒,陆瑾大是担忧,扶着姚崇的肩膀呼唤几声身依旧没有反映之后,他这才接过赵文翙递来的长剑向着前方用力一挥,只闻“哗啦”一声脆响,铁链已是断为了两截。
陆瑾扶住姚崇举步维艰的将他拖到了水池边缘,其后又将他扶了上去平躺在地面上,一探鼻息似有隐隐约约的热气后,一直悬着的心儿这才放下心来,轻轻解释道:“只是晕过去而已,应该没有大碍。”
赵文翙瞧见陆瑾浑身水淋淋一片,急忙提醒道:“陆帅,外面天气天寒地冻,冷风刺骨,下官还是先去给你拿一套干爽的衣服换上为妥。”
陆瑾点头言是,待到赵文翙刚要转身而去之际,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吩咐道:“对了,速速令人备置一间温暖的寝室,供姚崇休憩养病,另外即刻通知医士前来替他诊治。”
赵文翙点点头,这才转身大步赳赳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