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敌情方为上策,实在不宜在情况不明之下主动出击。”
“王都尉真乃腐朽之言!”面黑如炭的豆卢明贤冷冰冰的指责了一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兵法所言固然不错,然而照本宣科全部依照兵法行军打仗,岂还有名将愚将之分?若以王都尉之论,要不今后行军打仗,两军主将直接比拼谁了解兵法多一些,便决定谁获胜,岂不更容易一些!”
一番话夹杂着辛辣讽刺,不难听出豆卢明贤肯定对王东宝有着深深的成见。
闻言,王东宝一张老脸顿时通红,指着豆卢明贤的鼻头破口大骂道:“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别以为靠着门荫成为将官,便目中无人自命非凡,本将开始从军征战的时候,你个杂狗奴还在娘胎里吃奶哩!现在居然还敢用那些歪理邪说反驳本将,真是狂妄无知。”
豆卢明贤轻蔑的扫了已经气得暴跳如雷的王东宝一眼,冷笑道:“你这老军奴,莽大头,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里还是这般霹雳火气,小心一口气提不上来气死你!”
话音落点,王东宝更是气得不轻,与豆卢明贤你一言我一句的破口大骂,将议事的中军大帐瞬间变成了吵闹的市井。
面对这般突然发生的一切,陆瑾面色铁青未发一语,嘴角却是轻轻抽搐着,显然正隐藏着极大的怒火。
惯凡中军大帐议事,均是非常严肃认真的气氛,如王东宝与豆卢明贤如此相互对骂,不说绝无仅有,倒也算非常罕见了。
说到底,并非是两人不懂得议事的基本原则,而是在他们心里根本就不服膺陆瑾,也无视主帅之威。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平西道行军总管陆瑾正是一个少年郎君而已,凭借运气成为了公主驸马,而且根本没有从军征战的经历,实在不足为道!
“大胆!”
一声霹雳怒火般的吼声从陆瑾口中清晰发出,如同金铁相击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也使得正在吵闹中的豆卢明贤和王东宝同时一愣。
浑身甲胄的陆瑾单手扶剑威风凛凛,傲立在帐中目光恰如两柄长剑一般犀利的望着豆卢明贤和王东宝两人,语气也满含凌厉之色:“吾等奉朝廷之命出征叛党于此,在如此危局之下,诸将更应该团结友爱,协力同心,军议论事当据实而论,畅所欲言,即便看法有所错误,也无伤大雅,何能如你二人这般岂能口出粗鄙之言,破口大骂扰乱中军大帐!”
高亢激越的嗓音落点,帐内气氛顿时严峻肃杀了起来,可见主帅之威。
“今日但念你二人乃是初犯,本帅姑且不再追究,但若敢再犯,便如同此案。”陆瑾说完冷冷一声重哼,右手一紧顺势抽出腰间长剑,提在手中长剑愤力一砍,帅案一角随着一道青光呯然砸到了地上,这才收剑回鞘。
一剑立威,大帐中的诸位将领顿时噤若寒蝉,安静的唯闻呼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