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禀告汾州局势。
奔驰了数个时辰,陆瑾早已是汗透衣甲,吩咐骑兵下马就餐,自己则与那几名老人边吃边聊,了解汾州叛乱的最新情况。
数天前汾州刺史府曾送来军报,言及汾州所属的宜禄、三水、长武三县均被叛军攻破,而叛军正沿汾河南下,准备攻打汾州州治所在的新平县,只要新平县一破,汾州可谓陷落。
而这几天朝廷再无汾州刺史府送来的军报,不用问应是新平县被叛军围住,以至于军报不能送出,才没有消息传来。
正在陆瑾为此忧心忡忡之时,却听一个老人言及他正是从新平县周边逃出,对于新平县的形势大概了然。
陆瑾闻言大喜,立即仔细询问,老人狠狠的咬得一口麦饼,这才含糊不清的言道:“这位将军,老朽四天之前离家的时候,叛军已是将整座新平县围得水泄不通,那场面,呵!当真是人如蝼蚁般密密麻麻,实在巍峨壮观。不过当时叛军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在砍伐树木。
“砍树?可知他们在作甚?”不通军事的宋璟立即插言询问。
老者摇头道:“这老朽就不知道了,不过被砍伐的树木很多,足足堆满了城南的一片空地。”
陆瑾沉吟一阵,开口道:“若我没猜错,叛军应该是在制造攻城器械。”
“攻城器械?”宋璟立即皱起了眉头。
“对,”陆瑾点了点头,拿起一把割肉用的短剑,在地上勾画了一个大概的地形轮廓,解释道:“新平县乃是汾州的州治所在之地,地势险峻,居于腹地,城墙坚固加之一面临水,一面环山,唯有南面和西面城墙可以进攻,故而面对如此坚城,即便叛军拥有如此众多的人数,也只能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强行攻城。”
宋璟轻轻颔首,忽又问道:“那不知新平县有驻军多少?”
陆瑾回忆了一下,轻叹道:“汾州境内原本有折冲府三个,而其中一个恰好位于新平县周边,只是可惜因粮荒之故,前不久关中折冲府军卒全都已经解甲归田自救,即便面对危局汾州刺史府立即征召,相信归来的人数也不会超过六成,故而新平县的驻军理应不会超过六百人。
听罢陆瑾的一席话,宋璟冷汗直流,六百驻军对战八万叛军,真是膀臂挡车之举,恐怕现在新平县已是落入了叛军手中。
相比起宋璟敌我兵力悬殊的简单判断,陆瑾想得更加深沉次一些,分析也非常合理:“虽然驻军最多只得六百人,但这些毕竟是饱经训练的府兵,与那些乌合之众的叛军可不一样,加之新平县城防坚固,叛军建造攻城器械也须得一定时间,若我们现在赶去,说不定城池还在我军手上。”
宋璟心内稍微安心了些许,点头道:“陆帅,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加紧行军,争取早早赶到新平为妥。”
“好!”陆瑾点点头站起身来,对着那几位告知情报的老人拱手致谢,翻上马背通知全军起行,向着新平县急赶。
初夜时分过了永寿县,此地离新平只得五十里路程。
平西军快马加鞭,没有丝毫的停歇,终于在三更之时抵达了新平县外十里之地。
陆瑾吩咐全军收缰勒马,下得官道潜入山峦背阴处扎营休憩,又派出数队精干的斥候,前去探查新平县城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