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缘故,并不知晓市署内这些行行道道的敛财之法,由此来看,只怕事情更是没有那么简单,东市背后的乱像早就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其后,陆瑾又是询问了钱夫人几个问题,末了这才言道:“夫人,本官不能保证将你被骗的钱财寻回来,但是绝对不会坐视如此诈骗乱象在东市内发生,你先好好休养身体,本官会继续追查此案,还你一个公道。”
听到此言,钱夫人顿是感激零涕,拉着陆瑾的衣袖哽咽言道:“多谢陆郎君出手相助,我必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还请你原谅我昔日对你的冒犯,不要与我这个无知夫人计较。”
陆瑾颔首一笑,这才带着宋璟离开了钱府。
出了那条幽深的小巷,陆瑾抬眼望向天空,发现日头已经明显偏西,挂在坊墙一角看似摇摇欲坠,散发着光怪陆离的血红之色。
宋璟自然看出了陆瑾满腹心事,沉吟半响轻轻问道:“陆少卿,那钱夫人所言之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倘若当真牵涉到贾市丞,那铁定会非常麻烦。”
陆瑾认同的点了点头,皱眉言道:“不仅如此,若是东市署衙门内很多官吏都在为市内商人举债作保,这样的乱象才是最为可怕。”
“那陆少卿你准备怎么做?总不能不闻不问装作不知道也!”
“本官也甚是痛恨如此乱象,不过做大事者都需要谋后而动,不可恣意为之,眼下并非是追究贾安土等人责任的最佳时机,否者你我必定会遭到东市署所有有牵连的官吏群而攻之,到时候局面更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而东市署也会人人自危,从而乱成一团。”
宋璟本有些热血沸腾,冲动难耐,想要跟随陆瑾大是惩治那些暗中替人作保的违规官吏,还东市署衙门一片清明。
然而一听此言,他却又是冷静了下来,细细一想,不禁对自己的冲动暗暗羞愧。
陆瑾说的不错,他虽是贵为东市令,但也不可能凭借一人之力对抗整个东市署衙门,况且贾安土在东市署任职多年,根深蒂固亲信甚多,只要他愿意,完全有能力架空陆瑾。
故此,对付贾安土只能慢慢来,用温水煮蛙之策徐徐图之,这样方才上策。
想到这里,宋璟更是佩服陆瑾的冷静,沉吟半响出言道:“根据刚才钱夫人所言的情况,蜀商秦明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即便想要追查也是无从查起,那岂不是已经断了线索?”
陆瑾微微笑道:“怎会断了线索,其实根据钱夫人刚才说言,一条新的线索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哦,新线索?不知少卿此言何意?”
宋璟大是奇怪,他心知眼前这位与他同龄的少卿大人曾在御史台任职,对于案件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否者当初也不可能揪出监国太子李贤谋反之案,陆瑾这么说必定已是有了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