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心念及此,陆瑾已经打定了主意,正容道:“这样,明日你写一封状子送到东市署来,本官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钱多茫然的看了陆瑾一眼,迟疑说道:“陆驸马,东市市丞贾安土与那魏管事关系要好,我如果将状子送到东市署,一定石沉大海。”
陆瑾心知他不知道自己便是东市令,笑语言道:“不用担心,现在的东市署已有市令,再非什么人能够一手遮天,你放心前来便是。”
钱多感激零涕的对着陆瑾深深一拜,这才望向站在陆瑾身旁一言未发的美艳女子。
他并非笨蛋,自然已经猜测到这位美艳女子乃是何人。
那可是堂堂的太平公主殿下,有她和陆瑾出马,必定能够为钱家主持公道。
于是乎,钱多对着陆瑾和太平公主深深一躬,正容说得一声“谢谢”,这才擦着嘴角的泪水走了。
陆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却是轻轻一叹,显然非常的感概。
太平公主伸出纤手挽住他的胳膊,轻声问道:“驸马这是怎么了?若是你觉得难办,不妨让本宫来处理此事,保管将武承嗣收拾得服服帖帖。”
陆瑾摇头失笑道:“我非是忌惮周国公武承嗣,而是担忧东市的乱象,由此可见这样的事情只怕没少发生,我这新任市令任重道远啊!”
太平公主想起了母后说过的那番话,不禁微笑言道:“常言治国如烹小鲜,治理东市也是如此,驸马不仅仅是任重道远,更要让父皇母后见识到你的才干,太平相信你一定能治理好东市,让所有人对你都刮目相看。”
听到太平公主竟对自己如此有信心,陆瑾不禁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
长安光禄坊位于皇城之南,恰好与太平公主府所在的兴道坊相对。
时至午后,光禄坊一间奢华迷离的府邸内轻歌曼舞,黄莺出谷般的歌声从正堂内飘了出来,更有丝竹管弦轻轻附合,流淌着有别于府外严寒的春意。
正堂之内,一个头蒙丝巾、衣衫华丽的男子正在追逐着满屋子的歌伎舞女。
他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形中等不胖不瘦,颌下留着一部略微泛黄的短须,此际蒙着眼大笑连连,双手伸出不断四处摸索,嘴中却大叫道:“美人儿们,看你们还能躲到何处去?哈哈哈,待我抓住你们,必定要让你们好看。”
华服男子的话顿时激起了满屋的娇笑,那些衣衫暴露举止放荡的歌伎们不时对他进行言语挑逗,使得中年男子更是兴致盎然,大笑不止。
便在此时,一通急促的脚步掠进了正堂,来者赫然便是刚才在芙蓉池内与陆瑾大起冲突的那位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一见正在堂内不断追逐歌伎的华服男子,眼睛顿时为之一亮,急忙大步而去行至他面前,便要拱手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