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此乃这个月的公厨利钱,下官专程前来拿给少卿。”
贾安土口中的“公厨利钱”是指衙门将朝廷拨付的伙食经费放租,所收到的利息,这也是大唐官府每个衙门惯行之法。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提高公厨伙食质量,多余的利钱更可以发给衙门官吏,也算是一项不错的隐形收入。
陆瑾以前在内文学馆、翰林院、御史台任职时都得过这种利钱,倒也见怪不怪,颔首接过轻轻一拈,奇怪问道:“这么重,竟是如此之多?”
贾安土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毕恭毕敬的言道:“少卿,按照规矩,利钱都是按月分发,故而是多了些。若没有其他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陆瑾点点头,待到贾安土离去之后,这才解开锦带细细一看,顿觉眼前一片金光闪过。
袋内全装的是亮晶晶的金叶,足足有十余片之多。
见状,陆瑾倒抽了一个凉气,有些意外,也非常震惊。
以前他在御史台衙门之时,每月所得的利钱也不过三四贯的样子,如何来到东市署,一月竟有五十贯钱?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
就这么沉吟半响,陆瑾心内疑窦更深,沉吟片刻轻轻言得一句“有意思”,举步朝着衙门外而去。
陆瑾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太平公主正在正殿前观看两名女相扑比拼,面上露出了兴致勃勃的神情。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正准备绕过正殿前去寝堂,不意太平公主已是看到了他,招手笑语道:“七郎回来了么,幸苦了。”
如此一来,陆瑾倒也不能不闻不问,他步履轻捷的走了过去,行至罗汉床边淡淡笑道:“公主还真有闲情雅致,竟在府中观看相扑。”
“闲来无聊,也只有靠这些解闷了。”太平公主淡淡一笑,指着旁边言道,“七郎坐下说话吧。”
陆瑾微微颔首,盘腿坐在了罗汉床上,一望场内酣斗愈烈,气喘如牛的两名女相扑,一双眉头不禁深深的皱了起来。
相扑比斗的风俗由来已久,即便是在民间也甚为多见,不过总而论之,相扑多为身强力壮的男子,女子为相扑却鲜少看见。
而且相扑比斗多为实打实的贴身肉搏,女子即便再是强悍,在力量方面也会稍逊一筹。
就这么看得半响,陆瑾却惊讶的发现场中那位面容狰狞,皮肤黧黑的女相扑甚是厉害,无论从相扑技巧,还是力道来说,都是一流好手,并不弱于男子。
特别是她对对手攻击的判断尤为准确,甚是很多时候还能料敌先机,不可谓不厉害。
终于,陆瑾起了一丝兴趣,忍不住询问道:“四娘,那黑面女相扑叫什么名字?”
听到陆瑾出言询问,太平公主不禁露出了些许得意之色,骄傲开口道:“此女乃是南洋昆仑奴,以前叫什么名字倒是不知晓,不过本宫赐给她赛翁仲之名,乃是皇室女相扑队的头领。”
“赛翁仲?”陆瑾哑然失笑,朝着场内搏斗正酣的黑面女相扑一望,忍不住点头道,“看起来到也有几分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