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瑾伤在右臂,是为刚才大意之下被蔗蔗射来的暗器所伤,经过池水的浸泡,流血不止的伤口已是微微发肿,显然伤得不轻。
太平公主看得心头大疼,仿佛受伤的人乃是自己,然可惜现在却没有止血的药物,若不止住流血之势,只怕会非常麻烦。
她略一思忖已是有了主意,拿起陆瑾搁在草地上的宝剑,撩起衣裙长剑一扫,剑锋掠过裙摆发出嗤啦一声细响,手中已是多出一条裙摆割下来的锦帛。
太平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持着那段锦帛将之捆扎在了陆瑾的伤口上,神情说不出专注的认真。
终于,鲜血止住了,伤口也似乎不那么疼了,只是陆瑾望着太平公主包扎伤势最后所扎那个漂亮的蝴蝶结时,眉头隐隐有些跳动。
长吁一口气,太平公主抬起衣袖抹去额头点点细汗,笑道:“好了,天气寒凉,快穿上衣服吧。”
陆瑾默默然的穿上那间丢弃在地的黑色夜行服,似乎感觉到太平公主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殿下,其实刚才我并没有行刺天后之意,我只想问天后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只有她知道,也只有这样她才会告诉我。”
太平公主轻轻颔首道:“本宫相信你的话,若你想要行刺母后,以你的身份多的是机会,实在用不了如此冒险,不过此举太过大逆不道,七郎以后还是不要如此莽撞,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太平,太平帮你想办法。”
陆瑾默然无语的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便在此时,一片飞速移动的火把突然朝着放生池飘来,马蹄如雷呼叱连连,不用问乃是追兵到了。
太平公主美目一扫快要奔驰而来的骑兵,对着陆瑾沉声言道:“你快走,这里交给我便是。”
陆瑾心知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他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哎,等等。”太平公主忽然又叫住了他,疾步行至递给他一物,娥眉一敛有些埋怨的言道,“你的剑忘了!”
陆瑾大是尴尬,红着脸一把夺过太平公主手中的宝剑,如同鬼魅般轻悦而出,消失在了沉沉黑夜当中。
太平公主依旧望着陆瑾离去的方向痴立原地,任由夜风带飞她的长发而不知觉,俏脸露出了一丝动人的微笑。
在金吾卫严密的护卫下返回皇宫,时间已经快到亥时了。
太平公主瞧见如临大敌,火把漫天的内廷,想及此事乃是她未来的驸马所为,不禁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笑容。
时才之所以她要不顾一切的帮助陆瑾脱困,除了对他深深的爱意外,更重要的是她相信陆瑾对母后并没有恶意。
他这么做肯定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她太平公主的驸马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头脑发热的游侠儿。
心存这份心思,所以太平公主并没有半分责怪陆瑾的意思,而是准备将这个大逆不道的秘密悄然隐藏在心中,毕竟此事也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