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之下!必定会坠落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陆瑾这一席话自然击中了谢睿渊的痛处,想及谢氏的列祖列宗,他的心内不由自主的起了几分惧意,脸色苍白哑口无言,唯有呼哧呼哧喘息不止。
见状,陆瑾又是止不住冷笑了一下,眼眸中厉芒一闪,突然俯下身子凑到谢睿渊耳畔低声道:“堂祖父啊!我说过我会回来替我阿娘报仇的!刻骨仇恨,两条人命,谢瑾须臾未曾忘也!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陡然之间,谢睿渊如被炸雷击顶,脑海中嗡嗡哄哄响成了一片,他瞪圆老眼不能置信地望着眼前嘴含冷笑的陆瑾,脊梁骨悚然阵阵发凉,惊愕恐惧,梦魇般张大了嘴巴却不能出声。
半响之后,他这才猛然醒悟,口唇颤震不能置信的嘶哑喊道:“你,你是谢……”
谢睿渊一言未了,陆瑾突然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下令道:“此人死到临头还敢谩骂本官,来人,给我重重掌嘴五十!”
周边侍立的军士立即应命,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抓住了谢睿渊的头发,另一名军士手持刀鞘轮圆胳膊,已是用刀鞘重重的扇在了谢睿渊的脸上。
“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谢睿渊的惨叫接连而起,直使人心头发颤。
那刀鞘本是精铁所造,击打在人脸如同被利刃刮过,转眼之间,谢睿渊已是老牙蹦飞,面肿如猪,嘴角鲜血直流溢满了白花花的胡须,待到行刑结束,他已是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嘴唇轻轻颤抖模模糊糊说着什么,然而让人根本听不明白。
跪在他旁边的谢景良见状不忍,哭声言道:“阿爷,事到如今,你还逞什么能,少说一句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吧。”
谢睿渊身子微微抽搐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瑾冷哼一声,转身走回监斩台抬头一瞧天色,发现太阳已经升至中天的时候,他拿起放在案头的斩首令牌,高声言道:“午时已至,刽子手准备行刑!”
高亢的尾音堪堪落点,两名红衣刽子手立即踏着赳赳大步到来,分别在谢睿渊和谢景良背后站定。
见刽子手已是准备妥当,陆瑾又亢声下令道:“举刀——”
“刷”的一声,两把厚背大刀一齐举起,阳光下闪出着雪亮的光芒。
“斩!”
话音落点的一瞬间,陆瑾右手一挥掷出手中的斩首令牌,那枚令牌打着旋儿临空飞越数丈,重重落在了监斩台之下。
刽子手手中的厚背大刀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光芒四射,熠熠生威,谢睿渊和谢景良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两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同时滚落在了地上。
人头落地的同时,鲜血飞溅喷涌而出,惊得围观的人们几乎同时轻轻地“啊——”了一声,齐刷刷后退了一步。
唯有监察御史陆瑾依旧是一动不动如同铁铸般矗立在监斩台上,目光冷然寸步未移,长风掠过带飞了他的衣袂,轻轻风动不止。
《第五卷·白虹贯日报仇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