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通过我那担任睦州长史的二弟陆元义转告陆氏,让我们奉上江东盐场,以及让小雅下嫁谢氏,方才放陆氏一马,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不成?”
谢太辰昂昂言道:“此话当真荒谬!本官结案完全是因为证据不足,怎么可能以此案要挟陆氏。”
听他矢口否认,陆元礼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胸脯也是急促起伏着,然却毫无办法。
见状,陆瑾沉声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睦州长史陆元义入堂问话。”
听到此话,谢太辰顿时心头一松,要知道他背后仪仗的可是七宗堂,而谋夺陆氏盐场的也是七宗堂之意,陆元义为求官场晋升,早就被七宗堂所收买,要陆元义说出实话指证他有罪,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陆元义也不会冒着得罪七宗堂,而为陆氏平反。
正在谢太辰思忖当儿,陆元义已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行至堂中拱手作礼道:“下官陆元义,见过陆御史。”
陆瑾绷着脸言道:“陆元义,陆元礼声言谢太辰是通过你,带话给江东陆氏,让陆氏奉上江东盐场,以及让陆小雅下嫁之后,方才了结陆氏勾结海寇一案,不知陆元礼此话是否属实?”
陆元义乜了跪地不起的谢太辰一眼,神色冷峻的开口道:“启禀陆御史,的确有此事,谢太辰乃是通过其岳父睦州司马裴向天向下官施压,让我们陆氏为之妥协。”
话音刚落,原本还暗暗庆幸的谢太辰登时呆如木鸡,一时之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惶恐地抬起头来望着站在身旁的陆元义,只觉浑身血液陡然凝固了。
陆瑾扬起惊堂木用力一拍,沉声喝斥道:“谢太辰,事到如今,你可还有其他说辞?”
谢太辰又惊又怒又是害怕,指着陆元义结结巴巴地言道:“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元义已经知道七宗堂担心引火烧身,准备放弃谢太辰等人的心思,自然不会再帮他说话,亢声言道:“本官句句属实,当日的确是谢太辰与裴向天一道,让本官前往陆氏游说,让陆氏破财免灾,本官这才与阿爷商量,让陆氏答应你们的条件。”
一席话落点,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一阵窃窃私语,陆瑾连连拍案方才使得公堂重新安静下来。
其后,陆瑾又吩咐衙役押来了裴向天以及谢景成审问,面对陆氏所作的证词,他二人自然是失口否认高呼冤枉。
见状,陆瑾倒也淡淡一笑,转身对着坐在旁边的周兴一拱,问道:“不知周员外郎对此案有什么好的看法?”
周兴一直秉持着谁也不得罪的心思,眼见案件陷入了僵局,正是他心头所愿,捋须言道:“陆御史,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各有说法,而此案的关键人物沈全万业已死于火凤教之手,无法前来公堂对证,在没有新的证据之下,当谨慎为上,不要错怪了好人,也不能放过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