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了一番,突地轻轻笑道:“贤弟,为兄痴长你十来岁,加之就久在地方为官,对于此案有所不同的见解,不知你是否愿意一听?”
陆瑾轻笑道:“周兄但言无妨便可。”
周兴眼眸中厉芒一闪,沉声言道:“其实以本官看来,贤弟目前所掌握的证据已经算是足够了,只要你将那几名犯官交给本官,本官一定会让他们从实招来。”
陆瑾瞬间就明白了周兴的意思,言道:”周兄之意,莫非是想动用私刑逼供?”
“这哪里叫私刑,贤弟竟说得如此难听。”周兴挥手一笑,正容言道,“历来刑讯之法,皆是追求能够尽快破案,偶尔违背典律对人犯略施惩戒,也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相信在刑法之下,裴向天等人一定会受不了苦立即招供,到时候你我不就一劳永逸,用不了继续追查这般幸苦了。”
前来江宁县的路上,周兴早就已经思谋妥当,那就是全心全意帮助陆瑾查案,尽管吏部侍郎韦方质已经暗中向他许诺封官,然而周兴左右衡量,却觉得韦方质岂能赶上上官婉儿以及陆瑾对他的重要性,特别是上官婉儿乃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内相,执掌诏书深受天后信任,如果能够巴结上这样的人物,平步青云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周兴才说出了动用私刑之意,务必要使此案迅速了解,帮助陆瑾坐实裴向天、谢景成、谢太辰三人的罪名。
听罢周兴的建议,饶是陆瑾的镇定,此际也忍不住有些怦然心动了。
的确,这无疑是一个最直接最快的办法,也是能够迅速置谢景成父子于死地的方法,倘若能够这样行事,陆瑾完全有把握能够在半个月之内结案,坐实三人之罪。
但细细一想,周兴的办法虽然很好,却有着很大的纰漏,一是身为监察御史动用私刑迫使犯官认罪,无疑乃是酷吏乱政之举,这个恶名可会成为一辈子的耻辱;二来此番对付谢景成父子,他相信凭借自己能力,完全有把握能够将案件调查得水落石出,也经得起朝廷乃是后世的审核,实在犯不着采用严刑逼供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况且按照现在的罪责,谢景成、谢太辰二人最多被罢官判处流刑,这样如何能够还上阿娘以及幼娘的血海深仇?他所要的,是谢睿渊、谢景成、谢太辰、谢太真祖孙四人人头落地,若要达成这样的目的,还需他施加手段,以计取胜才行。
心念及此,陆瑾轻叹一声言道:“周兄之法虽好,然终归不是正途,以在下之见,我们还是顺着线索慢慢追查为妥,不知你意下如何?”
闻言,周兴暗感失望,但他也不好忤逆陆瑾的意思,于是乎点头笑道:“那好,就依贤弟之法,事不宜迟,我们即可前往吴县调查案件。”
商量妥当之后,陆瑾立即下令文破虏准备出发前往苏州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