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是说不出的意外疑惑。
陆瑾摇了摇头,言道:“娘子你出身博陵崔氏,远在中原不知江南道情况,其实当初陈硕真在江南道算是一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她之所以起兵反抗朝廷,全是为了当地百姓,其后兵败被俘受崔义玄****而死,实在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现在江南道许多百姓还特别怀念她,更偷偷为她立下祠堂祭奠,如今虞国偏安一隅,只求安稳生活,并没有反抗朝廷之心,我们又何必陷虞国于灾难当中呢?”
崔若颜沉吟半响,突然点头道:“好,就依陆郎君之言。我答应了。”
陆瑾本以为说服崔若颜会大费一番唇舌,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下来,不禁微笑道:”崔娘子你真是一个爽快之人啊!”
崔若颜俏脸上泛出了美丽动人的微笑,言道:“奴可以出了名的精于算计,善于权衡利弊,丝毫当不得爽快二字,只是因为陆郎君之情,奴不想拒绝罢了,况且杀害陈硕真的崔义玄乃清河崔氏子弟,所以虞国与我博陵崔氏并没有利益冲突,此事忘记也好。”
陆瑾满意地颔首,望着窗外沉沉夜色道:“再过一会儿就要两更了,咱们先休息一会儿,两更准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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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挂在了宫殿飞檐一角,天空闪烁着点点繁星,远方传来二更的梆子声,整个虞国安静而又美丽。
二更指的是亥时三刻(21:30)至子时三刻(0:00)这段时间,唐时人们均习惯日落而歇,夜黑既睡,往往到了亥时,许多人都已经安然进入梦想,陆瑾选择这个时间开始逃走,正是因为皇宫宫娥内侍均已休息,更深夜黑方便从事的缘故。
不过皇宫夜晚的守卫依旧有如白日,手持火把的羽林军士卒不时持刀带甲的巡逻而过,隐蔽处更有不少暗哨偷偷隐藏。
然这对陆瑾来说,并非什么难题,盖因昔日他在文学馆担任棋博士的时候,夜晚时常偷偷翻墙越林前往翰林院探寻谢怀玉的下落,对于夜晚隐藏行踪早就是轻车熟路,更加之这段时间他的武功渐渐恢复,逃出虞国皇宫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穿上一件贴身的黑色夜行服,陆瑾对着站立在一旁的崔若颜言道:“崔娘子,你丝毫不会武功,待会就由在下背着你出去,一路上你只要环住我的肩膀,保证自己不掉下来便可。”
“好,那就有劳陆郎君了。”
崔若颜点头一笑,瞧见陆瑾已是蹲下身子,略微犹豫了一下,她撩起长裙俯身而上,将身体贴在了陆瑾的背部。
夏日穿衣甚为单薄,两人肌肤隔着轻薄的衣衫紧紧相贴,均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流遍全身,霎那间不仅是崔若颜,就连陆瑾一张脸膛都是变得通红了。
崔若颜何曾与年轻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过,面红过耳一张俏脸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强忍羞怯用平稳的语调轻声道:“陆郎君,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咱们快走吧。”
陆瑾猛然点头,长吁一口气摒除心头杂念,背着崔若颜朝着殿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