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宝山微微一愣,点头道:“既然君将军所请,好,咱们边走边聊。”
两人沿着宫道步下正殿台阶,及至漫步悠悠地行至宽阔的广场上之后,君四海这才摇头叹息道:“童将军,今日在下真替你们羽林军感到不值啊。”
童宝山霍然止步,言道:“君将军此话何意?”
君四海又是一叹,踱步言道:“羽林军守卫皇宫安全,昼夜不息寒暑不辍,童将军与李元昌也是劳苦功高,让人佩服不已,然而没想到今日圣人为了陆瑾那一个外人,竟然视李元昌的死为无物,实在是让人感到寒心,不知童将军以为然否?”
童宝山脸色一变,问道:“君将军,妄论圣人总归有所不妥,不知你此话是何意?”
君四海摇头道:“在下什么意思到没有,只是为将军你感到不值而已,这次你我二人均是女皇夫婿有力竞争人选,也同时进入到才华比试之中,我意:无论如何也要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将那可恶的陆瑾淘汰,才能对得起我虞国万千军士,以及李元昌的在天之灵,不知童将军意下如何?”
童宝山想了想,断然点头道:“好,就依君将军之言,不过听说陆瑾才华了得,只怕第二轮才华比试对他没什么难度,你我若要下手,就只能选择第三轮智谋比试了。”
君四海冷笑道:“我听说智谋比试乃是比的军事战阵,这正是你我强项,到时候倘若你我均通过才华比试,那就在智谋比试中合力对付陆瑾。一定不要让他成为女皇夫婿。”
童宝山颔首;“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下朝之后,苏令宾也没有批阅奏章的心情,满腹心事的返回了寝宫。
刚行至寝宫门前,她又突然停下了脚步,想了想,朝着陆瑾居住的殿阁而去。
今日阳光毒辣,陆瑾正独自站在水池畔的凉亭内持卷而读,颀长的身子带动着飘飘白衣,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潇洒。
苏令宾站定一笑,走上前去笑语问道:“陆郎君正在观看何书?竟如此认真?”
陆瑾视线离开了书卷,微笑言道:“闲来无事,在下在史馆内借阅虞国史书,以便更能了解虞国。”
苏令宾微微颔首,轻叹言道:“其实说起来,虞国的存在当真是一个奇迹,若非当年文佳皇帝甘愿牺牲自己,让万千忠于虞国的百姓逃去,说不定大家都会死在崔义玄的屠刀之下。”
陆瑾曾在翰林院供职数月,经常察看各种文案史料,对于崔义玄剿灭陈硕真叛乱也算大概知晓。
当年叛乱发生之后,婺州刺史崔义玄率兵奉命平叛,在击败陈硕真的起义军之后,崔义玄对叛乱之人毫不留情,即便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也因跟随叛乱之故,惨遭官军毒手,相传当时整个叛乱之地尸横片野,血流成河,及至夏日许多尸体来不及掩埋从而腐烂,甚至还引起了一场不小的瘟疫,造成了更大的伤亡,可见情形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