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言道:“启禀天后,监察御史呈给你的弹劾奏折婉儿向来不敢拆阅,岂会胆大妄为的私自拦下?请天后明鉴。”
武后一声冷哼,言道:“朕听说前不久曾有一个民间女子状告御史台某位御史,宗秦客得知此事后理应会呈上弹劾奏折,为何朕直到现在,依旧是好毫不知情呢?”
上官婉儿镇定自若地言道:“天后,前几天宗中丞的确私下来找婉儿,说是商议监察御史陆瑾轻薄民间女子一案该当如何处理,婉儿自感没有权力插手监察御史问案,故而只是答应宗中丞将此事禀告给天后你知晓,只因最近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
一言未了,武后已是面带不悦地打断了上官婉儿之话,冷冷言道:“没来得及?哼!你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么?婉儿啊,现在莫非连你也要欺瞒朕了么?”
上官婉儿慌忙跪地道:“婉儿从没有欺瞒天后之意。即便是给婉儿千万个胆子,婉儿也不敢这样恣意妄为。”
武后冷笑道:“那好,为何你得知此事之后,第一时间不向朕禀告,反而告诉了太平公主?”
上官婉儿面露惊慌之色,贝齿紧咬跪在地上,却没有说话。
武后眉头一扬,怒道:“朕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天后,婉儿知错。”上官婉儿磕头如捣,却依旧没有如实回答。
武后冷哼一声,言道:“你上官婉儿是什么样的人朕非常清楚,量你也不敢欺瞒朕,你与太平那丫头向来关系要好,不实言相告朕也知道,可是太平那丫头不让你说的?”
上官婉儿等的就是武后这句话,虽没有开口,但似乎已经默认了一切。
心知上官婉儿并非故意隐瞒,而是顾及到自己的女儿,武后倒也没有多少生气,叹息言道:“太平公主性子较为像朕,有时候有些胆大妄为,不知轻重,原本以为你们关系要好,你还能帮朕提点她一下,没想到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你也被她带坏了,实在是不像话,朕当真有些后悔。”
上官婉儿泪光盈盈地言道:“天后,婉儿依旧对你是忠心不一,绝对没有半分其他的心思。”
“朕明白。”武后叹息挥了挥手,言道:“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朕,倘若朕发现你说谎,必定不会轻饶。”
上官婉儿轻轻叩首,言道:“天后请讲。”
武后的凤目中射出了犀利的寒光,问道:“太平可是钟情于监察御史陆瑾?”
上官婉儿浑身一震,面露惶恐之色,垂下头也不开口,娇躯瑟瑟抖动不止。
“朕明白了。”武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已是理解了上官婉儿默认之意,叹息道,“好,这里没你的事了,婉儿,你下去吧。”
上官婉儿计策达成,心内止不住的欢喜,颔首言道:“喏。”其后转身而去。
上官婉儿离开良久,武后依旧呆坐在罗汉床上沉思着,及至一轮明月探出宫殿一角冉冉升起,她才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喟叹,满是感概地自言自语道:“我的令月,不知不觉竟是红鸾星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