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老朽一见你就觉得甚为投缘,倘若你没有急事,不如就在我们陆府之内住上一段时间,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话正如陆瑾之愿,他点头笑道:“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打扰了。”
陆望之笑着摇了摇手,吩咐陆元礼道:“大郎,替陆小郎君安排一间舒坦的院落,好好款待。”
陆元礼拱手言道:“是,孩儿遵命。”
※※※
陆元礼为陆瑾安排的是一间靠近内堂外墙的院落,环境雅致,有池有山有树有草,见惯了北方庭院,此际再见这江南水榭小院,陆瑾自然是非常的满意。
简单地替陆瑾安排打点后,陆元义笑着言道:“小郎君舟车劳顿,先行休息便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仆役。”
陆瑾笑着抱拳道:“多谢陆伯父。在下知道了。”
陆元礼微笑颔首,这才转身去了。
进入作为寝室的房间,陆瑾环顾四周,见到其内摆设古色古香,全都用的是清一色红木家具,隔间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房,不禁大是感概陆府的豪阔,毕竟吴郡陆氏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比起中原的七宗五姓相信也不遑多让,待客之处自然富丽堂皇。
端坐于那张宽阔的书案前,陆瑾皱眉思忖,不禁细细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特别是外祖父与二舅的那一番争吵,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从两人言语中推测,大舅陆元礼之所以能够被吴县官府释放,陆氏肯定是作出了什么妥协,再结合陆小雅将要与谢太真成亲,答案自然是呼之欲出。
不过,陆瑾想不通的是以陆氏的显赫,为何却要向谢太辰那恶贼低头,面对他的冤枉居然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也不知这是何等缘故?
莫非谢氏真的已经投效了七宗堂,傍上这颗大树欺凌陆氏?
联想到昔日七宗堂觊觎陆氏盐场的阴谋手段,陆瑾止不住一阵心动,感觉那些丝毫没有头绪的线索瞬间联系在了一起。
对,也只有七宗堂,才能使得陆长青前去长安向在朝为官的陆氏族人救助却没有结果,也只有七宗堂妄想得到陆氏沿海盐场,才会使出这样手段对付陆氏,谢太辰区区县令,不过效忠于七宗堂的一条走狗而已,何足道哉?看来这次自己所要对付的并非是贪官污吏,而是一个盘踞在朝野民间的巨大组织。
想到这里,陆瑾一双眉头皱得却是更深了,心内却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一份豪迈之情。
堂堂监国太子李贤都栽倒在他陆瑾的手上,七宗堂又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一定要想得办法破坏掉陆小雅与谢太真的婚事,然后再将谢太辰父子绳之以法,为陆氏洗脱冤屈。
眼前最为关键的,是该如何寻找一个切入点,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巧妙插手此事,暗中进行调查,方为上策。
正在陆瑾悠悠思忖当儿,一阵曼妙的琴声突然传进了屋内,呜呜咽咽听得人惆怅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