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令宾早在友人之处,就已经听过谢瑾这个名字,相传坊间甚为流行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便是出自这位谢氏少年之手,没想到这首意境非凡的咏月诗也是他所作,实在令人甚为惊叹,然而可惜如今谢瑾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泯灭于尘世,不知去了何处,实在可悲可叹。”
陆瑾沉吟有倾,微笑道:“在下相信如此人物,理应不会无故失踪,说不定只是改头换面在世间重新的生活了下去。”
苏令宾惊讶地看了陆瑾一眼,悠然笑道:“陆郎君可真是会想,但愿能够如此吧。”
言罢,苏令宾转移了话题,笑道:“对了,明日就是盐帮帮主的六十大寿,令宾得到邀约,前去正堂落座,到时候陆郎君随我一起便是。”
“如此甚好。”陆瑾微笑颔首,表示同意。
此时此刻,曾在今日与陆瑾相遇的那辆高大马车也是驶入了盐帮大门,沿着宽阔的大道走得半响,在一片宽阔的车马场前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崔若颜在君海棠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一头如云秀发,一身绿裙女装,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她虽然再也无法以崔十七郎的名讳行走世间,但今次依旧是代表博陵崔氏而来,故而还是受到了隆重的款待,刚下马车就有人等候与此。
“十七娘。”
一个带着无比欢喜的嗓音响彻耳畔,崔若颜闻言一愣,旋即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朝着大步而来的英伟男子拱手道:“若媞见过江郎君。”
“娘子不必多礼。”英伟男子的俊脸上透露着欣喜的神光,言道,“娘子你前往横望山祭拜三清,为何却不叫上在下作陪?要知道现在江南道一带火凤社的妖人横行,道路并不太平,娘子出生七宗五姓,身份尊贵,当谨慎才是。”
崔若颜好气又是好笑,心内更多的却是无奈,淡淡言道:“奴做事自有分寸,多谢江郎君的好意。”
君海棠跟随崔若颜多年,对于她的秉性也算一清二楚,听此话就知道娘子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的确,自从娘子来到盐帮总舵,眼前这位江瑜郎君就好似讨厌的苍蝇一般缠了上来,围着娘子大献殷勤不说,还处处透露着爱慕之意,让娘子是不胜其烦,若非顾及此人乃是盐帮帮主江贵凡的次子,说不定娘子就会当场翻脸。
江瑜似乎对崔若颜的冷淡视而不见,呵呵笑道:“娘子你舟车劳顿,在下已经在偏厅备置了酒菜,不如移步前去尝尝如何?均是地地道道的江南名菜。”
此际,崔若颜的笑容更加冷了,口气终于多了一份不耐:“江郎君,奴坐了一天的马车,现在只想早早回房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便可。”言罢,也不待江瑜同意,举步就走了。
望着崔若颜离去的背影,江瑜一直挂在唇角的殷情笑容渐渐消失不见了,脸上竟多了一股阴鸷之色,在摇曳灯笼的照耀下甚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