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陆瑾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展颜笑道:“在下虽则有些武功,然而实话实说,却是不敢招惹盐帮,形势不利自然走为上策。”
苏令宾轻轻颔首,语气却是突然有了几分沉重,叹息言道:“原本令宾还以为盐帮乃是侠义大帮,没想到从那阴舵主等人的行径来看,却是滥杀无辜,独霸刚强,光是凭云蛟帮运了几车私盐,便大开杀戒,实在太过霸道了。”
陆瑾认同地点点头,言道:“还有数天便是盐帮帮主的寿筵,在下正好可以见识一下此人,苏娘子,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走吧。”
苏令宾点头一笑,与陆瑾并骑朝着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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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绿树吐芽,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席卷了长安城,天空乌云低沉而又阴霾,恰似上官婉儿这段时间的心情。
陆瑾走了已快一个月,上官婉儿从最初的淡淡思念,竟是变作了止不住的相思,也不知他的情况如何?可有顺利抵达吴郡?
没人可以回答上官婉儿的问题,她也只有将那份担忧沉沉地搁在了心头,强迫自己尽心于文牍长案事务,履行职司减少。
由于天后重掌权力,上官婉儿的地位自然而然也水涨船高了起来,以往那些依附于太子李贤、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旧臣,也争相前来向她示好,更莫说朝廷其他的文武百官,谁不给她上官婉儿三分薄面?
不过上官婉儿生性恬淡,温柔知礼,对于这些趋炎附势之徒倒也没有表现出厌恶,只是偶然在心底叹息一声人心不古罢了。
此际正值辰时,天皇天后尚在宣政殿议政当中,并没有返回延英殿,上官婉儿处理完中书省送来的奏折,闲来无事之下,一个人在殿内独自悠悠漫步,神情说不出的悠闲。
便在这个时候,一名绿裙宫娥轻步走进了殿内,对着上官婉儿作礼言道:“侍诏,奴乃太平公主殿下身前宫娥,奉公主之令请侍诏前往相扑棚一聚。”
“相扑棚?”闻言,上官婉儿愣了愣,神情非常的惊讶。
唐时角抵相扑之风大盛,内廷中更是培养着许多女相扑,专供皇室宴会表演之用,这些女相扑门平日操练之所便是这相扑棚。
上官婉儿知晓太平公主一直对相扑蹴鞠等等玩乐事务情有独钟,但是还从没有过请她到相扑棚内前去相见的情况,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而且自从与陆瑾偷偷的订下鸳盟,上官婉儿便不由自主地对太平公主生出了一份畏惧和愧疚,若非万不得已,实在不想与这个昔日的闺中好友过多接触。
回到长安后,太平公主似乎也从来没有过邀约之请,两人的关系就这般不知不觉中冷淡了下来,上官婉儿相信太平对于这样的情形必定也是有所察觉,今天她突然相邀,相聚之地还是在相扑棚内,如何不令上官婉儿暗暗感到了奇怪。
心念虽此,上官婉儿却不敢推辞不去,点头言道:“好,请转告公主殿下,婉儿回去换一身衣衫,马上就到。”
绿裙宫娥轻轻颔首,这才转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