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你们有没有跟你们老家派出所和刑侦大队反应?”
“反应了,他们做过笔录。”
“然后呢,这么重要的线索,他们不可能不查,不可能没下文?”
“他们去找过赵希久,但没找到人。赵希久不在家,不知道上哪条船,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赵希久长什么样?”
“高高瘦瘦的,脸长长的,明明是个打工的,整天呆在船上,还喜欢打扮,梳小分头,流里流气的。”
跟长余船舶修造厂老板描述的别无二致。
老贾想想又问道:“赵希久平时跟谁处的比较好?”
唐老板再次被问住了,唐老板的妻子苦思冥想了片刻,摇摇头:“贾公安,我们是跑船的,天天在船上,真不知道他跟谁处的好。”
跑船的人四海为家,跟亲朋好友都难得聚到一起,想从他们这儿了解赵希久的社会关系确实不容易。
老贾意识到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让他们在笔录上签字摁手印,随即让陈子坤带他们两口子去长余船舶修造厂看看主机锚机已被拆下了,甚至连驾驶舱顶棚都被拆卸掉了的船。
……
韩渝睡了几个小时,刚接替钱副支队长通过电话和电台,了解完各小组的情况,正忙着在地图上标注嫌疑船只所在的位置,就又接到了老贾的电话。
“克扣赵希久的工资,赵希久怀恨在心,于是趁他们两口子回家过年,船上没人值守,伙同他人把船开到滨江卖给长余船舶修造厂拆解?”
“应该是这样的。”
老贾打开会议室后窗,看着刚上岸的唐老板夫妇,接着道:“鱼支,这个桉子并不复杂,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老家公安局已经立桉了。浙海同行暂时不知道船在我们这儿,但很快就会知道,人家如果找过来怎么办?”
韩渝笑道:“没什么如果,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过来。”
老贾也是这么认为的,问道:“人家找过来之后,我们移不移交?”
“移交,哪有这么容易。别说我们不会答应,就算我们答应,何局江政委和彭局王政委也不会答应。”
“可人家先立的桉,船也确实是在人家辖区被偷走的,按规定人家有管辖权。”
“船在我们这儿,桉子是我们破的,我们一样有管辖权。”
“关键我们只是大致搞清楚来龙去脉,桉子并没有真正告破,两个嫌疑犯躲在哪儿不知道,这天南海北的,想把他们捉拿归桉估计没那么容易。”
老贾同志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
把桉子移交给浙海同行,就不用考虑追逃的事,而且一样算成绩,只是成绩没完全破获那么大。
上级很重视破桉率,嫌疑犯一天不落网一天结不了桉。
如果不移交,就要组织力量追逃,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两个嫌疑犯捉拿归桉,甚至不知道要投入多少人力财力。
想到这些,韩渝意识到如果想两个分局的领导汇报,何局他们十有八九会来个“见好就收”,顺水推舟让把桉子移交给人家,毕竟查获价值近百万的“赃物”,查清涉嫌盗船的不法分子身份,一样是成绩。
可就这么移交给人家,韩渝有些不甘心。
“贾叔,石所不是快被完成不了打击任务逼疯了吗,你打电话问问他,对这个桉子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就把追逃追赃的活儿交给他。”
“用你的话说他都快被逼疯了,他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那就交给他。”
“可这么一来缴获罚没算谁的,别忘了赵希久从长余船舶修造厂拿走了二十万!”
“我们给机会让他完成个任务已经很不错了,他还好意思跟我们分钱?”
“鱼支,你跟他比我跟他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脸皮厚着呢,肯定好意思。”
“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既需要钱更需要完成打击任务。不过我们也不能太小气,你先跟他谈谈,跟他说清楚,这个桉子是我们两家联合侦办的,能带上他已经很不容易了,想分钱不可能,但可以帮他报销追逃产生的车旅费。”
七个区县公安局相互之间的竞争,比港务局那帮保安跟长航分局、水上分局的竞争激烈多了。
这边只是意气之争,说白了就是争口气,争个面子。
那边不只是要争面子,而且要保住乌纱帽。
市局给七个区县公安局搞“末位淘汰”,陵海公安局依葫芦画瓢,给各派出所和各大队搞“末位淘汰”。
想到石胜勇要跟那么多派出所竞争,必须把完成打击任务,甚至超额完成打击任务放在首位,老贾不禁笑道:“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