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什么药,便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室内有些暗,灯光笼罩之下,相貌出挑,身材颀长的青年站在门内。
敲门的是一个单眼皮,上翘眉女孩。
见到开门的人后,她眸光一闪,大喇喇地问:“夏露在里面吗?”
戴誉没搭理她,扫一眼她身后的四五个人,男女都有。
回头冲房里假模假样地问:“你叫夏露啊?”
待夏露点头,戴誉双手往裤兜里一插,“哦,有人找你,没事我先走了。”
递给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他大摇大摆地就要出门。
“你不能走,”单眼皮女孩将人拦住,提高声音故意让后面的人听到,“欺负了夏露就想跑?没那么容易!”
“许晴,你疯啦!添什么乱!”另外两个女同伴诧异看向许晴。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难。
大庭广众之下说夏露被人欺负了,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们是夏露的朋友,她被欺负了,当然不能让这个小流氓跑了!”许晴朗声说道。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视线。
大家都是机械厂的职工和家属,听说这边有小流氓戴誉和副厂长千金的大八卦,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听了许晴的话,戴誉二人基本可以锁定嫌疑人了……
夏露目光幽幽地望向许晴。
她现在既生气戴誉这个小流氓,又气自己交友不慎,不知许晴有什么目的。
“我妹说得对,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一个矮个青年附和许晴。
戴誉感觉矮个青年面熟,一时又无法从原身的记忆中搜索到这人是谁,便盯着他瞧了一会儿。
对方被他看得目光躲闪。
戴誉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才不紧不慢道:“我走错房间而已,跑什么啊!”
“那你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矮个青年逼问。
众人一看,还真有个红印。
戴誉:“……”
“他突然进来,吓了我一跳!”
“关你屁事!”
夏露和戴誉的声音同时响起。
“关你什么事!”
“我突然进门,吓着她了!”
戴誉扶额,无奈地回头觑她一眼。
在众人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开口:“老子尿急推错了房门不行啊!都赶紧让开,还憋着一泡童子尿呢!”
“噗……”
有人笑出声来。
矮个青年不肯罢休,还想继续纠缠。
戴誉彻底拉下了脸,拖腔带调地诈他:“这里服务员要价不低吧,你倒是肯舍财……”
听他无缘无故提起服务员,男青年心下忐忑,以为自己暴露了。
想到传闻中戴誉的凶狠,后背都有些汗湿,不敢再横加干涉。
“嗤——”戴誉一手插进裤兜,一手夹着烟,穿过人群让出来的过道,不紧不慢地下楼去了。
围观的人盯着那道挺拔的背影窃窃私语——
“那人谁啊?这么嚣张!”
“戴誉!”
“戴誉不是小流氓么,咋长这样?”
“就因为他长成这样还是个小流氓才出名呗!”
“夏露,那个戴誉怎么跑到你房间来了,你可别被他那副皮相迷惑了!一个小混混而已,跟人家赵学军比差远了。”许晴跑到夏露面前状似关心地劝道。
“我跟他没关系,跟赵学军也没关系!”
夏露强忍住赏她一巴掌的冲动,睬也不睬这群人,转身离开了。
*
傍晚,天边的火烧云正美。
戴誉从工人俱乐部离开时,乘凉晚会快开始了。
下沉舞池里灯火通明,音响中播放着节奏欢快的《青春圆舞曲》。
听着充满年代特色的音乐,戴誉再次确定,他这个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真的穿到六十年代来了!
出了俱乐部大门,他一路晃晃悠悠地往机械厂家属大院走。
跟看西洋景似的,好奇地四处打量。
不时还要被路过的小青年们,恭敬地喊声“戴哥”。
待他按照原身记忆晃悠回家时,兜里已经揣了不少小弟们敬的香烟了。
价格从几毛到一两块不等。
戴誉叼着烟来到戴家小院门前。
院子里正咒骂吵闹得乱成一锅粥。
戴家大嫂挺着六个月的孕肚,浑身狼狈地站在院子里。
指着戴誉的大哥戴荣声嘶力竭地喊:“分家,今天必须得分,不分我就带着几个孩子回娘家去!”
“没有你们家这么欺负人的,用大儿媳妇的钱,贴补未来小儿媳妇,你让大家评评理,见过这样的吗?”
戴荣嫌她丢人,作势要拉着媳妇进屋。
戴大嫂试图甩开男人的手,两人在院子里拉扯起来……
被他们这么一闹,左邻右里都跑来戴家门口看热闹。
“闹什么闹!不就是想分家吗,有事进屋说,别在外面让人看笑话!”戴荣寒着一张脸,训斥媳妇。
戴誉未料,刚穿过来一天而已,他还挺忙的。
咳嗽没好又添喘,一宗未了又一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