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组织纪律,什么是工作原则,你比谁都懂,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史湘兰有心保管维,但是既然把人都叫来了,不查个结果出来,不仅严桦会追究,劳立宽也会不服气,马骏会说她公报私仇、处事不公。现在,史湘兰的阵营就需要管维这样的听话的人,如果把管维处分了,岂不是叫花子养狗——自己害自己?看来,只有把晏三明当成替罪羊了。
“老晏,你把你为什么这么做的动机说一说,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会酌情处理。”史湘兰的话,告诉晏三明,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我史湘兰认定你是报信者,现在你赶快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出来,我会从轻处罚。晏三明的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现在,如果他把管维供出来,对自己绝没有好处,从史湘兰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她想保管维。再者,自己供出管维,管维一定不会承认,自己又没有证据证明,这样一来,自己就四面楚歌了。如果自己扛下来,管维一定对自己高看一眼,史湘兰也一定不会太为难自己,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想到这里,他低着头,流着泪说:“史县长,劳县长,这一切都是我作主干的,不关马乡长的事,更不关管书记的事。”
史湘兰的声音变得柔软了许多,她说:“你坐下吧,详细地说一说。”晏三明痛哭流涕地说:“我一时糊涂啊!我现在正在负责甘河乡通乡公路建设,我想,如果我能够把通村公路的事也办成,我在全乡上下修路,为百姓谋利益的口碑就树起来了,有了这个口碑,我才有进步的机会。史县长,我在乡镇已经干了二十年了,今年44岁,还是个副职啊。”
马骏心里一直冷笑着,听了晏三明这番话,突地心下莫名地感慨起来,当然,这感慨并不是出于对晏三明的怜惜,而是针对例如于连平、白建设这些在乡镇干了大半生的干部,他们把大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基层农村,他们年轻的是不是象今天的我一样,满怀热情和抱负?他们也许面临过好的机遇,可能是没有把握住,抑或根本就没有机遇。自己,会不会跟他们一样的结局?
史湘兰冷哼了一声,打断了马骏的思绪,她说:“虽然你的出发点还是好的,为人民服务,替百姓办事,但是正因为你的小算盘,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劳县长还当场挨了批。你的做法归根结底是原则性不强,是利已主义作祟。虽然我不想背上打击报复的恶名,但是对你还是要处理的,具体如何处理,组织部门会拿出意见的,你们先回去吧。”
离开政府办公室,三个人分别走向了两辆车,管维和晏三明上了桑塔纳,马骏独自上了猎豹,正要发动车子,管维的车就开了过来,他说:“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点?顺便谈谈事。”马骏说:“哎呀,真是不巧,我来的路上就约了人,说定了一起吃饭的,如果有事,明天早上我去你的办公室吧。”管维笑了笑,说:“好的,你有事就先去吧,今天老晏可能喝了点早酒,说话颠三倒四,你可别往心里去。”马骏看了坐在管维身边的晏三明一眼,答非所问似的说:“回头再说吧。”然后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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