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都属于你了。”
两人刚刚找到一家葡萄牙人开的咖啡馆,戴笠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老蒋的幽深官邸。然而,门刚一推开,官邸中的人头攒动倒把他吓了一大跳。
刚刚被宣布为特别上海市长、又即将是外交部长不二人选的张群,听见动静,回头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戴局长,这一次,你好像又慢了半拍。”
妈的,中国的事情坏就坏在你这样的卖国贼手上。
戴笠毫不客气地将两眼一瞪,少见地大声大气反唇相讥道:“好歹别人还知道叫我一声局长,哪像张群先生你呀,是叫你市长好呢,还是应该叫你部长,或者干脆就是别的什么。”
两人正斗着嘴,早已像热锅上的蚂蚁的老蒋,烦躁地转着圈子,突然将一双喷火的目光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娘希匹,除了彼此攻讦,你们还会什么?”
何应钦不温不火地看看二人,永远都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说道:“校长,当务之急是要赶快弄清楚,不早不晚的,这时候他跑到南京来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那还用讲吗,肯定是知道了洋人闹事,过来打探虚实嘛。”陈诚说着,小心地看了看老蒋:
“校长,我看洋鬼子也是虚张声势,说要召回大使,却只打雷不下雨。”
“外交上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随便下结论——”
老蒋不软不硬地给陈诚吃了一个栗子,随即叫着张群道:“你先说说看,像这种时候,人家一般都唯恐避之不及,这个孟遥却偏偏要向虎山行,是何道理可言?咹,我还没找他的晦气,他是来倒找我的晦气吗?”
这句话,本来就是老奸巨猾的张群,哪敢随便接腔呀,哼哼啊啊半晌,方才苦着脸道:“校长,现在一切敌情不明,很难定论呐。”
正说着,侍从室的一个上校机要秘书急匆匆跑过来,附耳对蒋百里讲了两句,蒋百里脸上马上就是一变,听完便赶紧走到老蒋身旁,附耳上去也是照本宣科地来了两句。
还没听完,老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将手中端着的白水杯子就往地上恶狠狠摔去:
“娘希匹,他汪精卫手永远都是这么长,再怎么闹,他孟遥也是我的人。”
众人正一脸的不明就里,老蒋已经挥手命令侍卫拿来了他的那件标志性大氅,往身上一披就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
“都跟我来吧,我倒想看看,他汪精卫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从我手上抢人。”
一走进这家葡人咖啡馆,满屋子正在喝咖啡的洋鬼子们先是不经意地瞥一眼孟遥,再然后便一个个的再也合不拢他们的嘴巴了——
哦上帝,这不是那个全世界正在对之口诛笔伐的中国神秘将军吗,他、他怎么还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众场合呢?
早就见惯了对自己各式各样的目光,孟遥也早已见怪不怪地轻轻一笑,低声对迎上来的女侍者随便指了一下,便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去。
不料,屁股还没坐热,一枚鸡蛋突然照着他的面门便扔了过来。
一直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的覃五柄,飞身上前一抄,便将鸡蛋稳稳地拿到了手上,再一转眼,这枚鸡蛋便准确地还到了那个扔鸡蛋的男子脸上。
奶奶的,别以为朝人扔鸡蛋,是你们西方文明的专利,这是中国。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眼睛站了起来。
这一声惨呼,倒不是有多么疼痛,而是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要知道,还没有哪个政客可以躲得过鸡蛋袭击的。
孟遥不经意地看了那个长着一脸黄毛连鬓胡子的男子,冲着约翰内斯微微一笑道:“约翰,对这件意外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哦,不好说。”
约翰内斯有些心情复杂地道:“他有他的权利,当然,你也有自卫的自由。”
“说得好,约翰,你不是一直要一个专访吗?”
孟遥笑着说道:“现在我送你16个字,你可以作为对我的专访文章的副标题,而且我现在就可以授权你自由发表。”
约翰内斯急忙摸出相机和纸笔道:“孟将军,请说,我马上记下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处传来一声噼噼啪啪的掌声,随着掌声,一张标志的美男也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愧是孟将军哇,这句话,完全可以作为格言闻名于世了。”
汪精卫?
孟遥一看,不觉苦笑一声:我靠,这个当今最大的卖国贼居然也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