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把他弄上来一看,竟然是陈赓。
这下,陆涛不敢再单独自作主张了。他一面叮嘱卫生员赶紧施救,一面匆匆走到了孟遥跟前,将他从昏昏欲睡的半昏迷状态中轻轻唤醒过来。
孟遥一听,不由得黯然点头道:“没想到哇,他居然还在这里。”
完,他忽然挥挥手,“快,叫几个战士过来,扶我过去看一下。”
陆涛拦住他,赶紧劝阻道:“你这个家伙呀,自己都快变成筛子啦,还去看什么呀。等一会儿,卫生员马上就把他送过来。”
谁知,孟遥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一使劲居然自己站了起来。
但也就这一下,巨大的痛疼让他两眼一黑,扑通一下又跌坐了下去。一直不肯离开他半步的李雅丽,慌忙扶住他。
一直负责在旁看守的马克,突然看看陆涛:“教导员,营长应该是要去那儿——”
着,这小子努嘴朝摆放牺牲的战友处示意了一下。
这个呀,不是说了不让他知道的吗?陆涛恨恨地瞪一眼马克,只好叫人扎了一副简单的担架,将孟遥抬了过去。
一看到那里除了卫生员,竟然一个战士都没有在那里,孟遥顿时咆哮起来:“混蛋,你们为什么一个个躲得远远的,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这样冷酷,无情?”
见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孟遥扭头又瞪着陆涛吼起来:“你好,居然自己带头先躲开了,多好的一个教导员哇。”
陆涛两眼一红,索性把头偏到一边去了。
恰在这时,陈赓一瘸一挂地走了过来。
望着怒不可遏的孟遥,陈赓叹口气,一把动情地抱住了孟遥。
“孟教长,你还活着,还能骂人,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也许你自己还不知道,今天的你对于你的突击营,对于无数像他们这样的中国士兵,甚至对整个中国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至于他们嘛——”
陈赓说着,轻手轻脚地将孟遥扶坐下去,环视了一眼陆涛和四周的官兵。
“说了你也许不相信,在几次反围剿中,其中有几场非常残酷、甚至惨烈的大战斗,双方都拼得很凶。战斗结束后,我们很多原本在战斗中十分勇敢的红军士兵,却再也不肯在牺牲的战友旁多待一分钟。”
“现在,陆教导员是这样,其他同志们也是这样。我敢说,你此刻想的,一定跟我当时想的是一样的,那就是战友情,兄弟情都到哪里去了。”
陈赓说着说着,眼睛突然一红:“其实我敢说,他们比任何时候都痛苦,都更加怀念这些牺牲的战友。”
“请您别说了,老校长——”
一个戴着眼镜的突击营中尉、负责武直后勤保障的技师忽然哽咽着喊了一句:“我们不是怕,更不是不愿意陪着他们,我们只是舍不得去看他们那些打烂的身体,头还有手和脚。”
“校长?”陈赓闻言,不由得抬头四处张望起来。“你这是叫谁呐,不会是叫我的?”
呃,陆涛尴尬地看看陈赓,慌忙向孟遥望去。
姥姥,干脆直接把军长也接过来一起立正喊“陈大将”得了。
孟遥恼羞成怒地甩给那个早已吓坏的技师一个白眼,搜罗了半天才哼哼唧唧道:“这帮混蛋别的记不住,就记得我信口开河的臭事。有天蒋先生开玩笑说,将来如果再开一个黄埔那样的军校,一定要在哈尔滨开,而且要请你做校长,哈哈。”
哦,陈赓顿时得意起来,摸着下巴也哼哼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想当年救他是为了,今天造他反也是为了。呵呵,不过,他一直很念这个情倒也是真的。”
着,陈赓忽然直通通地脱口就问道:“喂对了,玩笑是玩笑,那位蒋先生说没说学校叫啥名字?”
啊,孟遥愣了半天,方才癔癔症症地道:“哈工大,对,就是哈工大。”
正说着,头顶忽然响起一阵武直的轰鸣声。
众人抬头向上望去,却是刘纯刚早就将手探出舱外,不住地挥手吆喝着:“营长,营长,你没事?等着啊,一会儿我马上给你变个认出来,保证让你高兴得忘记所有的伤痛。”
陆涛一听,不知怎么一下子想到了山上那几位母老虎身上,脸上顿时一寒,眼神不由自主地又瞄向了孟遥身旁的李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