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有掩饰不尽的怒气。
“李大人干嘛这么激动啊?!在下也没有说什么啊?”薛定微笑道,一点都不在乎李金的言语冲撞。
他转而话锋一转,冰冷道:“李大人既然不服在下所说,那在下问几个问题,李大人只用说是或者不是,行不行?”
这下李金也不说话,踌躇半点,又看了于成、程英一眼,见二人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于是沉声开口道:“行。李某问心无愧,请薛大人发问吧!”
薛定“嘿嘿”一笑,道:“李大人,我问你,我去上班第一天,枢密院在院任职的的官员一般都没有去,是也不是?”
李金嚅嚅半天,见这个无法掩饰,只好点头道:“是!……”
不待李金说话第二个字,薛定要有制止,“我刚才说过,李大人只用说是也不是,拿捏不准的也可以询问于大人和程大人。”
见三人都不言语,薛定接着说道:“我第一次进卷宗室,那里面根本就是狼藉一片,无人管理。李大人,这卷宗室的重要性,我想你比我还清楚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金面色阴沉,这部分是他管理的,没想到刚上来就被薛定抓着不放,让他很是恼火,他双目喷火的看着薛定,低声道:“是!”
于、程二人心中窃喜,一来喜于倒霉的并不是他们两个,二来喜于这李金和薛定并不是一伙的。
看刚上来的架势,原本还以为这个李金是和薛定穿一条裤子的,现在看来那个官场小菜鸟根本就不懂得笼络人心,四处得罪人,看他以后还怎么在枢密院混下去。
无视李金眼中的怒火,薛定把目光转向了于成,笑道:“于大人,什么事请你这么高兴啊?!接下来本官要问你几件事情了。”
于成心中一阵懊悔,赶快变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刚才因看李金倒霉自己太过高兴,没有掩饰好心中的喜意,一下子映在了脸上,被薛定看的一清二楚。
“我今天在卷宗室看卷宗,发现有一卷记载这几年我枢密院在外官员的俸禄一直没发。我心中很是奇怪,根本就不信我南赵国会克扣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官员的俸禄!”
“于是我又擦了一下每年户部拨给我们的银两,发现有一大笔不翼而飞,我想请你给我解释一下。”
平淡无奇的话从薛定口中缓缓说出,听着无不觉得惊心动魄,尤其是于成,早已是面如死灰,嘴唇发白,双手甚至有点颤抖,连个酒杯也握不住了,刚才已经匿迹的冷汗又一下子冒了出来。
不用问也知道,这笔钱肯定是被管钱财的于成克扣下来的。本来他看枢密院来个主事都没有,李金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所以他以为这是万事大吉的,因此连个假账也不愿意去做。只是……只是没有想到薛定刚来两天就发现了这个巨大的漏洞,他于成能不害怕吗?
其实这些根本就不是薛定所谓的“看了卷宗”发现的问题,这些功劳还得多亏了李金那些脏的不能砸脏的“资料”。今天晚上要开鸿门宴,他们能不准备点狠的料来爆吗?!
“薛……薛大人,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错误啊?!”于成嚅嚅说道,满心惊恐的他早已说不上来一句完整的话。
“呕?”薛定惊呼一声,“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有可能是那些账本记错了,你看我这脑袋,这事都给忘了!”说罢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下子,三人都不知道他薛定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本来还以为他是来气势熊熊的问罪的,没想到,于成一句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辩驳之语居然会让薛定收回自己的问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疑惑与不解。
“于大人说的也是啊!”薛定笑道,只是那笑容有点诡异,让人不寒而栗。他接着道:“那也就怪了,那会不是这个账本的账做错了,有人要故意陷害于大人?”
言罢,他一脸玩味的看着程英和于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一语落地,三人不同表现:
身在事外的李金满脸佩服的看着薛定,不由得暗暗神奇大拇指。而于成刚听到这句话,先是大呼“是,是,就是有人陷害我!”激动地就像落水后抓住了救命稻草;转眼之间又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大呼“不是,不是,没有人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