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闪烁,“本王让王妃潜入太子身边的计划失败了,本以为能给太子设下圈套,一举拿下太子,李湛狡诈不曾上钩,又留下半月取本王项上人头的话,同本王已经结下死仇,趁着太子威望不足,本王还可以拼死一搏,再过上一段时日,或是本王离开京城,同朝庭割据,本王怕是哪有机会了。”
上辈子,武王死的憋屈,顾及这,顾及那的,不敢同李湛血拼。
今生,武王只想着痛痛快快战一把,哪怕京城大乱,甚至天下大乱,他也不在乎了。
“即刻调兵,清君侧,将先帝遗诏昭告天下,广邀天下藩王入京,同李湛决战。”
“遵命。”
幕僚部署只能领命,藩王?他们不会进京,也没有资本进京,有数的几个藩王手中的兵马全加起来能有一千人就不错了。
武王手中握着的京郊重兵在京郊集结,不少隐藏着暗处的兵马被调动,武王展现拼死一搏的气势,李湛同样调动兵马,两方在京城展开对峙血战,武王费劲千辛万苦攻入京城,安阳长公主的精兵被武王一部分兵力死死拖住。
武王知道脱不了多久,于是他不计生死,最后一搏。
京城陷入战火,百姓们纷纷出城逃难,更多人死于两方搏杀之下。
“他是疯了,若是离开京城,还有一丝机会,留在京城同爷拼兵力,他还没学会教训,爷是怕将京城打没的人吗?”
李湛嘲讽道:“该拼命的时候,他顾忌太多,局面不占优势时,他又发疯一般拼命,先帝竟然看重这么个货色,就算他把他手中的遗诏上写着他该继承大统,又能如何?这世道不是看遗照,而是谁能赢!”
温暖一身戎装,将披风记在肩上,轻声说道:“那就决一死战,我去助战父亲,你自己小心一点。”
“再等等,爷先让你看一场爆炸。”
李湛带着温暖上了宫中最高的楼阁,向外张望,京城大半的方向尽收眼底,“武王占据了东城门不出爷意料,可是东城门啊……”
“给小红发信号,动手!”
“是,太子殿下。”
一只红色的信号上天,哪怕在白天依旧显得很是明亮,随后一声巨响,紧跟着几声巨响,东城门突然爆炸。
温暖抓住李湛的胳膊,“你埋了火药?你才是疯子,哪有在京城,自己的京城门口埋火药的?你就不怕,不怕火药被突然引爆?”
“怕什么,横竖爷不住在城门口,爷从未在乎过名声,东城门附近百姓……那是武王以及所有反贼造的孽,爷会给他们报仇。”
“小暖,这辈子爷从未在意过名声,名留青史?不是赞誉,骂名也无所谓。”
“去吧,同岳母岳父一起收割人头,武王若是侥幸不死,能攻入皇宫,爷敢把皇宫一起炸了,爷早就瞧着皇宫太小,太憋屈,一直打算重修。”
“这个天下,爷得不到,旁人也别想全须全好的拿走,那段记忆中,爷在临死前的银子都花了,让继位的人在一穷二白上重建,这多好啊,爷知道他看不上爷,觉得爷是昏君,既然看不上昏君,就别想用昏君经营下的任何东西。“
李湛着迷一般听着宫外的爆炸声,双方血战的声音,仿佛每一刻都有无数人丧生:
这才是宫变该有的样子,不死人,不死很多人的宫变,只存在话本中。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最不值钱也是人,不过是事后统计的一串数字而已。”
“京城打烂了,爷重建京城,京城人都死了,爷把外面的人迁移过来……爷准备迁移京城,如今的京城已经不符合爷将来的计划。”
“不在战火中灭亡,就在战火中重生。”
“……”
温暖深深看了李湛一眼,带人同父亲温浪回合,加入征战之中。
她始终觉察到李湛目光看着自己,接连爆炸声音在东城门方向响起。
温暖不知道李湛在京城地下埋了多少的炸药,不知他何时埋的,他从未同自己说过此事。
也许在强力火药被发明的那一刻,李湛就在京城四门挖地道埋下了炸药,没准皇宫就是个火药桶,能把所有人炸上天的火药桶。
武王敢于最后一搏,想用百姓来威胁李湛,本来占据大义优势的李湛,消耗下去就能赢的漂亮的李湛比武王还敢拼命!
武王的成功率只有不到三成,明明占据优势的李湛比武王更像是殊死一搏的亡命徒。
其实史书上说得没错,李湛就是这么昏庸,这么疯!
「温暖:昏君,确定无误,他就是个昏君,不过颤抖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