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止痛药,正要拿水,她的手上就多了个盛放着温水的杯子。
“先放轻松,好好睡一觉。”给她递水的是刘瑞,他正关切地看着她。
她嘟囔着:“你怎么还没睡?”
“听到你进书房了,过来看看。”
“我妈怎么样?她这几天好像要去医院复查,是吧?”
“预约了明天,我会陪她的。”
“本来应该我陪着的,但是……”
“新灿又上热搜了,你走不开,我知道。别在这待着了,去睡觉吧。我睡客房,不打扰你。”
“刘瑞……”安灿欲言又止,却见刘瑞已轻轻掩上房门,转身离开。
在海市过完春节后,安灿和刘瑞再也没有提过离婚的事。虽没再提离婚,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还是那壶怎么也煮不开的水,不温不火。安灿从市中心的公寓搬了回来,和原来一样,还是跟刘瑞分房而居。算起来,他们分房已近两年。直到安母到了冇城,这对夫妻才极有默契地住到了一起。但也仅仅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安灿和王开简单通了个电话后,她便到了主卧。大浴缸里,热水已经放好,边上摆着还有余温的花茶。这味花茶,是刘瑞才知道的配方,可以缓解偏头痛。就好像,在有些清晨,她想起来了,也会帮他选一件得体的衬衫。当然,相比起来,他付出的要多很多。
其实,她能感觉到,他们都在尽力。只可惜,他们的关系,是一个无法100%缓冲的进度条。有些时候,甚至都到了99%,却也只能是99%。
……
冇江边的露天大排档,烟火缭绕里,总是坐着那么一群不想回家的人。
夜跑的任意,又一次在他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那位奇奇怪怪的女总裁。戴着大檐帽的她,独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就这样,任意把她领到了附近的大排档。他告诉她,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林一曼已经很久没在大排档吃过东西,更别说喝啤酒了(喝啤酒最易发胖)。多年以前,江边还没有樱花跑道,也没有景观灯,她也曾是这些大排档的常客。或是她发工资了,或是于新和安灿有了进账,他们都会选择来这里打牙祭。她一直没告诉他们俩,她喜欢的并不是油汪汪的烤肉串,她喜欢的是他们大快朵颐的样子。
“更糟了,对吗?”林一曼突然问任意。
他放下正专心吃着的那串烤牛肉:“也没那么糟,总有办法的。你……你相信他吗?”
“谁?于新吗?”林一曼揉捏着喝空的易拉罐,“我想相信。”
“应该怎么理解这句话?”
“你还年轻,没经历过婚姻。婚姻里,裹挟着美好和幸福的,有猜疑,有疏离,有着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总归,在别的关系里有的,婚姻里都会有。所以,有些时候,只能选择相信。选择相信,会让我自己好受些。”
“为了相信。”他举起手边的易拉罐。
她笑了笑,爽快地抓过一罐新的,利落打开:“为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