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几架战争飞艇在天空抛洒药剂,驱散了海德拉堡上空的乌云。
温煦的阳光洒了下来,照亮了海德拉堡。
一道道黑烟从阿波菲斯宫的废墟腾空而起,和远处的数百根黑烟遥相呼应,在小风中妖娆的扭动着身子。
腰间裹着一条羊毛毯子,袒露着上身的乔双手叉腰,阴沉着脸站在原本的主楼大门口。
阿波菲斯宫的主楼,还有另外几座副楼,彻底崩塌。
就连完整点的砖瓦都找不到一块,牛头老人释放的火焰威力太大,花岗岩雕成的石砖都被烧化了。整个阿波菲斯宫,也只有厨房,还有远处几栋供工匠、杂役居住的副楼,还勉强保持完整。
除此之外,阿波菲斯宫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大坑。
除了牛头老人威力巨大的火球炸出来的大坑,还有远古魔傀轰出来的大坑,更有战争飞艇为了歼灭那些不断从血色光门中冲出的深渊生物,投掷下来的巨型炸弹轰出的弹坑!
加上帝国的军人、骑士和那些深渊生物大打出手,到处密布的长长的刀痕、剑痕、拳印、脚印等等……甚至还有性格暴躁的羊头人、牛头人被击杀时,干脆自爆炸出来的痕迹。
整个阿波菲斯宫,啧啧……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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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的身边,离他数十尺远,站着一群监察官和高级警官,他们阴沉着脸,肃然盯着乔。
在远处的厨房大门口,玛丽老太太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的站在一群厨娘、侍女的最前面,朝着一群凶巴巴的警察大口的喷着口水。
在那些警察中,颇有几个警官是从帝都法务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们读书的时候,没少去吃食街浪荡,没少去老祖母酒馆吃喝。
他们都认识这位年纪一大把、热情活泼、或者说性格泼辣的老祖母。
他们垮着脸,任凭玛丽老太太朝着自己喷口水。
他们也感到很无辜,他们只是按照办案的惯例,找那些厨娘咨询几个问题。无非是,他们的表情太凶狠了一些,措辞太严厉了一些,将几个小侍女吓得哭了起来……
玛丽老太太就蹦了出来,冲着他们就是一通狂骂。
“你们这群无能的废物!你们这群浪费帝国公帑的废物!你们这群妆模作样的黑皮!你们这群除了凶小姑娘就没有其他谋生技能的废物!”
“啊,昨天那群可怕的牲口脑袋窜出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这么漂亮的阿波菲斯宫被烧毁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那些牲口脑袋杀人放火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帝国的子民需要保护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帝国的老百姓都说,黑皮狗从来不会及时赶到现场,他们只会在暴徒杀人放火之后才姗姗来迟!啊,我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摘下你们的头盔,看看上面的座狼徽章,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对得起你们每个月的薪水,对得起你们每年年底的奖金,对得起你们的住房补贴、单身汉宿舍补贴,对得起你们每天的早中晚三餐的餐饮补贴么?”
玛丽老太太越是破口大骂,她的火气显然变得越大。
到了最后,她干脆蹦了起来,将口水星子直接喷到了在场的地位最高的一名中级警将的脸上。
上千名来自警务部的刑侦专家,以及帝都各大支局的办案好手,他们拎着各色工具,在阿波菲斯宫的废墟上一寸寸的翻找着。
在场的,还有一大群地位极高的神职人员。
他们用神术封印了废墟中的那座血色光门,几个浑身洋溢着一股子神秘气息的大主教,正站在距离光门最近的地方,认真的辨识门框上那些邪异的符纹。
一群浑身裹着黑色斗篷,手持蛇头权杖的男子,也凑在这些大主教身边,和他们低声的讨论着外人极难听懂的话题。
整个大沼泽街,以及附近的几条街道,全都被野战军封锁。
大街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骑着战马的骑兵在大街上往来奔走,震慑任何有可能异动的人群。
阿波菲斯宫的东西两侧,远远的,不时有男子愤怒的咆哮声和女人悲戚的哭喊声传来。
大沼泽街,帝都最古老的一条主干道。
阿波菲斯宫、海德拉宫,还有其他好些重要的政府机构的总部,都在这条大街上。
居住在这条大街附近街区的居民,不一定是最顶级的大贵族和最有钱的大阔佬,但是他们绝对是和德伦帝国有着极深羁绊的人。
比如说,德伦帝国开国时册封的一些骑士。
在海德拉堡还没有这么大规模,仅仅有着两三条大街,海德拉宫也只是一座普通的三层小城堡的时候,那些骁勇善战、对皇室忠心耿耿的骑士们,自然是在距离海德拉宫最近的地方购置房产,以方便他们拱卫皇室。
德伦帝国立国多年,这些骑士的后人,自然也就一代一代的,在自己祖传的老宅中居住了下来。
大沼泽街附近的住户,有绝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家族出身。
他们的先祖,可能只是爵位并不高的骑士,可能是为皇家效力的马夫,可能只是某位皇室成员的近侍等等。
但是他们绝对是最纯正的‘德伦帝国人’,他们就是民间所谓的‘老德伦’!
他们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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