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阁下,您的指责让我惶恐……我究竟做了什么,让您发出如此严厉的申饬?”
威纶大法官迅速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子爵夫人,他暗自琢磨,难不成是自己和她的情人关系被人发现了?可是,这算什么呢?如此的风流韵事,算不上什么罪名吧?
当然,作为帝都地方法院的大法官,和一个寡居的贵族女人有染,传出去的确对他的形象有损……所以,威纶大法官立刻补充道:“我和贝尔阁下,应邀来为梅尔夫人解决一些经济和法律上的小问题,我们喝多了,所以在这里住下了,这……有问题么?”
梅林讥诮道:“住下了?您就住在了梅尔子爵的卧房中?”
摇摇头,梅林沉声道:“我还记得,你们……唔,算了,我不愿意多浪费口舌,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耳语森林俱乐部失窃的那些财物,会在这里?”
威纶大法官和贝尔同时呆在了那里。
什么?
他们听到了什么?
梅林在说什么?
他刚才说了什么?
威纶大法官张大嘴,过了半晌,他才呆头呆脑的说道:“耳语森林俱乐部的失窃财物,不是作为罪证,被保存在警务部的罪证仓库里么?”
站在一旁的警务大臣柯瑞尔咳嗽了一声:“问题就在这里……证物仓库里的那些赃物,我发誓,一个金币都没少。但是在这里,在梅尔子爵这栋豪宅的地下室里,又多了一份赃物。”
帝国监察总长文策尔背着手,阴着脸冷声道:“刚刚我们询问了梅尔子爵的几个贴身女仆……她们交待,威纶,你和梅尔是长期的情人关系……”
文策尔摇了摇头:“所以,这处宅邸,应该算是你的一处据点,威纶。谁会想到呢?耳语森林俱乐部失窃的赃物,会在这里有一份。”
文策尔歪了歪头,很好奇的问一脸惊悚的威纶大法官:“那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两份赃物?为什么会有两份?而且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份?”
威纶大法官和贝尔终于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这里,在这栋宅邸的地下室中,居然多出了一份耳语森林俱乐部失窃的赃物。
而且根据文策尔的口述,这份赃物,显然应该是那份真正的失窃的赃物……这是一笔极其巨额的财富,两人绝对不相信,谁会无聊到,临时凑齐这么巨大的一笔财富,塞进这里的地下室来给他们逗乐子。
问题就在于……越是如此,两人越是细思恐极。
耳语森林俱乐部的失窃案,毫无疑问是真实的。
已经失窃的赃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威纶大法官勾结贝尔,动用鲁尔城的超级容克家族的力量,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凑齐了失窃的赃物,将其藏在青松街一百五十八号的地下,以此来栽赃乔。
可是……有人以牙还牙的,给他们玩了同样的一手。
而且,对方的手段更高明,直接将两人推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
“我,我……”威纶大法官结结巴巴的嘟囔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间几乎忘记了如何说话。
“事情和我无关。”贝尔迅速举起了双手:“我只是应邀来喝酒的……我只是……路人。”
贝尔用力的抿了抿嘴唇,极力的想要撇清干系。
“事情和我无关。”威纶大法官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于是他说出了一段最蠢的蠢话:“或许,是梅尔夫人做的好事……但是我,我只是,应邀……应邀……”
威纶大法官下意识的想要将一切黑锅推到梅尔夫人身上。
脸色苍白的梅尔夫人就好像被马蜂扎了屁股一样,‘嗷’的一下跳了起来:“该死的威纶,无情无义的混蛋……哦,不要相信他的话,他是我的情人,就是大家都明白的那种关系……我才对地下室里有什么一无所知,我只是一个可怜的、任人欺凌的寡妇……”
梅尔夫人猛地扯着嗓子干嚎了起来:“哦,仁慈的穆忒丝忒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寡妇……我是被威纶强迫的,我是被他强-暴后,才被逼做了他的情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们的事情,我一个可怜的小寡妇,我知道什么呢?”
“和我无关,我是受害者,诸位尊贵的阁下,你们要明辨秋毫,我是无辜的,我是清白的……如果这里有罪人,那么罪人一定是威纶和这位……贝尔阁下!”
“哦,刚才他们还在商量,怎么陷害一个叫做乔·容·威图的小伙子呢!”
梅尔夫人说得痛快,威纶大法官和贝尔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