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透过敞开的窗户透进来的秋风让王冠华打了个寒噤,虽然习惯了吃咸,但她撒在伤口的那把盐,还是在心里一点点蔓延开,疼痛钝了,却痛得更持久。
王冠达那倔强苍白的脸依然凝着寒冰,他沉痛地说:“是,我是恨你离开了我,你这个女人根本不懂感情,枉我将年少时的一腔热情全抛洒在你身上。这么多年来,我终于能够看开,而且我也看透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可能是‘弱’女子?我拿不出证据,但凭直觉,我就知道是你在陷害莫双宁。你跟他有什么过节?他都不认识你,你害得他就要破产了你知道吗?多少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啊,你忍心吗?”
凌研姿转身优雅地走至沙发前,悠然坐倒,翘起二郎腿,嫌弃地上下打量王冠达,她莞尔一笑,话中带刺:“凭直觉?你的直觉什么时候可靠过?看你这魄的样子,就知道你这么多年凭直觉的打拼中,根本没能赚到什么。还是那句话,你不可以无凭无据的污陷我。你也在电视上看到了,我好心好意把莫双宁的产品当宝贝要送给来宾,可是他不争气,谁知道里边竟有那么恶心的玩意儿,你叫我怎么办?我就是想掩饰也没办法掩饰啊。”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把女儿嫁给了莫双宁,以为就攀上了高枝儿,岂知他这座大山不牢靠,你还没享到他的福他就倒了。你呀,天生就是穷苦命,认了吧!”她唇角微带笑意。
王冠达徐步向她走去,仿佛夹杂着雷霆之势,他咬着牙瞪着眼重重地说:“你知不知道,你不仅害了他,也害了我!我代理他的大部分莫氏酒,本来生意蒸蒸ㄖ上,现在你害得我贷款赔钱!都离婚了这么多年,本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过各的,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啊?为什么!!”他越来越吼得大声,额上青筋直冒,充血的眼睛瞪得铜铃大。
凌研姿看着他发狂的样子,竟是有点害怕了,往沙发里缩了缩,有些结巴地说:“其实,我早就没注意过你了,你倒霉,为什么非要跟莫双宁走那么近?莫双宁本来好好过自己的ㄖ子就是了,又为什么偏偏跟我和刘占祥作对?他现在这样,叫恶有恶报!你现在被莫双宁连累,找我我也没办法啊。”
她转了转眼珠,假惺惺豪迈道:“要不,我求求刘占祥,让他扶你一把,给你点好生意做做?只不过他要是知道你是我前夫,谁知道会不会答应呢。”
王冠达气得双眼冒火,知道在这里不但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反而还更加受到羞辱。
凌研姿看着吃瘪的前夫,此时心活了活,她试探地问:“冠达,你有没有,偶尔,想到过我?”失落空虚的感情想从他这里找补。但王冠达生活都乱成一团麻了,哪里有这心思,况且他恨她还恨不过来。
“嗨!我哪敢!怕是哪天你吃了我都不吐渣!”他重重地叹了一声,转身大踏步朝门外走去,消失在夜色中。凌研姿望着他的背影,神情复杂,心里涌上一股愧悔之意,自言自语道:“你不能怪我,我必须保住自己的生活和地位,谁叫莫双宁他要撞到枪杆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