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凛冽的寒风刮来,带动飘落的鹅毛大雪,打在众人的灵气屏障上。
随着深入沏雪山地界,各处山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
尤其是在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深入沏雪山三十万里左右。
风雪中的张封,望着前方隐约笼罩在阴天大雪中的城池,按照大齐边境处得到的地图标记,这里应该是深入了沏雪山,算是彻底进入了这个混乱的小国度。
并且这样自发组建的城池,在沏雪山的‘外围’,还有十六座。
再往前,等路过这些外围城池,那就是白皑皑的一片,单纯凭直觉赶路。
因为在铺天盖地的阴冷水行元素干扰下,寻常飞升修士想要辨别方向,或者说认准一个方向直行,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否则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等人也不会只赶了三十万里路程。
这般还是自己等人多为飞升修士。
不然依照渡劫与洞虚的境界,神识只有千百之遥,这就慢慢找吧,很可能转上一圈,又给转了出去。
同样这些藏在沏雪山的罪犯,就是想要依照这天然迷雾屏障,屏蔽一些前来抓捕他们的人。
除非是像大将军与孙公公这般,境界接近仙人,已经可以无视了一部分的天道规则,驱散天地异象所带来的干扰,辨别准确方向。
可是用飞升巅峰的修士来抓一些小罪犯,这真是天下的笑柄。
“王爷,靠近雪山地界北边,应该是钱城..”
此时,随着众人离钱城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准确的瞧见这个不算大的小城。
手持地图的清哥,也抖了抖身上的宝衣,震散了积雪。
他刚才靠近王爷时,撤去了灵气屏障。
“去前面的客栈休息。”张封把目光望向城外的一处两层酒楼。
那里仿佛是雪积成的一样,若不是门前有盏灵石灯亮着,在雪中楼前印出了一个‘酒’字,以及有修士不时走进,肉眼还真的难以分辨是雪屋、还是客栈。
同时张封吩咐完了清哥,又望向了旁边的众人,“咱们来路打听了几位修士,都说钱城城主有副沏雪山地图..”
张封说着,琢磨两息,看向旁边静候吩咐的高校尉,让他进城一趟,去找这座钱城的城主,也不用提地图的事情,就说个‘有渊源,找他一叙’。
相信钱城主会出来。
高校尉应声,扭头向着人烟稀少的城内行去。
附近来往的修士,也只是看了张封等人一眼,就各自赶路,没有管张封等人是谁。
前方的城门也没有人把守,仿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张封见到高校尉离去,就带着清哥等人入住客栈后院,在漫天大雪中静等着来信。
而这个钱城,钱城主,就是张封要找的人。
因为自己前段时间去大理寺,检查吕县令等人的档案时,在三层监房见到了一个被关押百年的囚犯。
当时对他感兴趣,就是他曾经是一位城主,并且和这位沏雪山的钱城城主关系匪浅。
同样也是因为这位‘囚犯城主’。
张封如今知道这钱城的名字,就是用钱城主的姓氏为名。
当然,不知道的,会误以为这‘钱城’很能表达这里的混乱情况,证明这里的人,不是为钱卖力、猎杀,就是因为各种利益与仇杀关系,最后跑到了这里。
可是事实上,这钱城的钱字,只是城主的姓。
沏雪山的十余座城池,也是这样。
现在谁是城主,城池就是谁的姓命名。
这还不是他们自封,而是游离在沏雪山内的各个修士命名。
隐约透漏出一副这里的城池是他们‘沏雪国’所有,他们想反抗各朝到底,想要最终自由的样子。
当然,沏雪国这个名字,也是他们自封的。
只因沏雪山没兵,没国运,哪里有立国的资本?
哪怕是十六座城池中的,实力排行第五的钱城主,也只是一位渡劫巅峰修士,还不是飞升。
但按理来说,钱城主这样的实力,已经可以在他们原先王朝内活的很好,不需要到沏雪山内躲藏。
只可惜,经过五年前的一件事情,才不得已让他背井离乡,来到了这个阴寒刺骨的地方。
包括这前尘往事让他说来,也是命中犯冲。
因为他姓钱,这是父亲与祖上给的,没什么不对。
可是在百年前,大齐的笼城内。
他如今还清晰记得,当时实力还在洞虚境界的他,身为当时钱家族长的他,正在城外与一位掌门交谈。
可不知为何,忽然过来几十位修士,对他喊打喊杀。
当时‘钱族长’气血方刚,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就一一杀之。
按照律法来说,是防卫杀人。
只是在杀完以后。
消息不知道怎么越传越离谱,成了‘钱族长为钱杀人!’
这事情起因就这么定下了。
钱族长买凶杀人,为钱行凶。
包括当日和钱族长交谈的掌门,也放出话来,说钱族长的确是收了他们的钱,为他们杀人。
但又在掌门的委婉言语中,他当日没有让钱族长暗下杀手,反而只是想要钱族长教训一下来人即可。
这人证物证齐全。
钱族长就坐实了收钱杀人的事情。
钱族长百口莫辩,可也知道这位掌门是串联了和自己敌对的某个家族,故意栽赃陷害,坏他的名声。
再按理说,这样的事在江湖中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买凶杀人。
这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
相反有更多的人听到这个事情,还专门带着大把的钱财,前来钱族长所在的城内,希望钱族长把他们主持正义。
事情,看似是向着好的地方走。
这不仅打出了名声,也招揽了生意。
最多就是身为钱族长结拜兄长的城主,派手下询问几句,想知道这位结拜二弟是不是真的‘犯事’了?
除此之外,什么情况都没有了。
可是掌门等人的计划周密,又偏偏不按照江湖规矩的和受害人家属一起奔行几月,跑到了帝都,上告到了刑部。
刑部一查,证据确凿,就随便派些人来抓。
反正是江湖仇杀,抓的着就抓,抓不着就算。
朝廷对这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在城内杀人就可以。
只是当时的城主接到朝廷密令,知晓刑部来人审问,却是忠与义权衡了良久,最终重情重义的办错了事。
就是他利用权职之便,第一时间没有协助即将到来的刑部,而是提前告知了钱族长,让他早点远离此地。
他则是留了下来,一副运筹帷幄,剩下事情兄长自有安排,贤弟与弟妹等人先走的模样。
钱族长不懂其中的计划,也不知道刑部来人,反而是以为自己在城内‘买凶杀人’的名声,会影响到兄长官职威望,就举家迁移,走了。
殊不知,这样的性质就变了。
从一个可能会翻的案件,或者抓着也无事的事情,变为了城主串联犯案人员。
事情从刑部捅到了吏部,又传达到了礼部、大理寺,最终卷宗放在了丞相桌案上。
也不难看出,当年钱族长的仇家,是想要整死城主。
仇家更知道钱族长与城主的关系,继而利用城主重情重义的性格,来了一手连环计。
直到如今。
城主的冤屈也没有洗白,仍在服刑囚牢之灾,被锁在大理寺的三层,关了整整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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