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小泪惊魂未定,望着宫寒澈,他手臂蹭掉很大一块皮,渗出鲜血。
“没有关系。”忍着痛,宫寒澈审视小泪,她似乎没有受伤。
“轩,你流血了……
小泪的眼泪立马滚了下来。
“我没事!”宫寒澈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搂住小泪。
“好多血。”小泪试图抬起他的手臂,宫寒澈痛得龇牙咧嘴,吓得小泪完全找不到北,哭得更厉害。
血滴滴答答的滴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微风吹过,风铃草轻轻摇曳。
三辆自行车停下。
“轩!”早乙女奈奈吓得捂住嘴,周尔妮想去扶起小泪,却被田小勉抢先。
陶仙儿留下一句去找医务室便带着楚义达骑车离去。
郁明只是审视着地面。
灾难。
接二连三。
瑰景苑。
宫寒澈的手臂已经包扎好,坐在樱桃木的椅子上,表情凝重。
“轩。”小泪唤他,可是他不说话。
“小泪,知不知道,轩报名了下个星期的青少年网球单打比赛?”早乙女奈奈将咖啡放在桌上。
“比赛?”小泪看在宫寒澈的手臂,惊出两滴汗。
宫寒澈的眼神示意早乙女奈奈闭嘴,她却莞尔一笑:“这样连比赛都不可以参加了呢!”
黑暗的洞穴,把小泪吸了进去。
因为我,轩不可以参加比赛了?因为救我,轩不可以参加比赛了?
“轩,今年是你最后一年高中,不参加就来不及了。”早乙女奈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
没有机会,是轩最后的机会了!是我的错,轩没有机会了!
小泪跪了下来,眼泪唰唰地掉。
“小泪。”宫寒澈不顾手臂的痛楚,一样跪下,“没有关系,你没有受伤就好。我不在乎。”
“仿真罗兰加洛斯的火枪手杯你也不在乎?不是你最想要的吗?”早乙女奈奈添油加醋。
“你出去。”宫寒澈指指门口,“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早乙女奈奈愣住。
她笑笑,出了书房。
“小泪,别哭。”他扶着她,“我除了你,什么都不在乎。”
她的脸苍白失色,不像往日的小泪。
“小泪是笨蛋,小泪只会闯祸。”她吸着鼻子。
“不是你的错,是自行车的问题。”宫寒澈辩解。
“我不要轩受伤,宁可我……
“闭嘴!”宫寒澈掩住她口,“小泪,别说这些。不要受伤,不要生病,如果你受伤,我不饶你!”
小泪点点头。
门外。
“看吧,看吧,老女人没有希望。哥哥被小泪姐姐罩得死死的!”宫寒夜对早乙女奈奈吐吐舌头。
早乙女奈奈优雅地耸肩,上了楼梯。
姚家。
田小勉的房间微微有点凌乱,他坐在转椅上,脚放在写字桌上。
“哥哥。”小泪唤他。
“小泪?”
窗外,星光灿烂。
“那么晚还不睡觉吗?”田小勉将手上的游戏机放下。
“哥哥,知道青少年网球赛吗?”小泪坐在床上。
“知道啊,我也有报名呢,和郁明学长双打?”
“双打?”小泪眼睛亮闪闪的。
“是啊,单打是本月中旬,双打是下个月中旬。”田小勉打了个哈欠。
夜深了,他的面容在脑海中却是那么清晰。
“仿真罗兰加洛斯的火枪手杯你也不在乎?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小泪的心口痛了起来。
“哥哥,双打还可以报名吗?”小泪问。
“可以啊,截止到月号。”田小勉回答。
“有没有,罗什么的火枪手杯?”小泪又问。
“对,有的,仿真罗兰加洛斯,火枪手杯!小泪,什么时候关心这个了?这是男生的比赛,你也要参加?”小勉不解地抓抓脑袋。
“我只是问问,哥哥,没事,早些睡觉,晚安。”她站起身,走出小勉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是星期一,可是小泪不想上学。
她打电话要周尔妮为她请假,然后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
点。
田小泪下定了决心。
今天是月日,这一天,北半球的白天最长。
她拿起手机,播下一串号码。
“喂,您好,我想为哥哥报名网球赛可以吗?”
“嗯,对的,是高中组,田小勉,大小的小,勉励的勉,还有一个人是宫寒澈,纪晓岚的纪,景色的景,轩辕的轩。”
“谢谢您。”
小泪挂上电话,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表情,换上了哥哥宽大的恤,牛仔裤,又戴上鸭舌帽,模仿起周尔妮的穿衣方式。
镜子里的女孩,披散的卷曲长发很美,小泪咬了咬牙。
理发店。
“麻烦你,帮我把头发剪掉,越短越好。”小泪对理发师说的话言简意赅。
理发师皱皱眉,然后还是抄起了剪刀。
长长地发丝,落在地上,小泪有种掉眼泪的冲动。
模糊的泪眼,看见一丝丝黑发飘落。
是不是已经回不到过去?已经逃不掉了吗。
黑色恤无法掩盖钻石的光辉,小泪握着,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它。
双生恋西饼屋。
宫杉源很久没来这家店,他看见小泪的时候,吓了一跳。
少了长发的小泪,瘦弱更像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小男生。
小泪礼貌地和他打招呼,然后请工人美夕阿姨招呼宫杉源,回到楼上的家里。
家里没有人,小泪径直走进田小勉的房间,一袋网球,两个球拍。
她眼睛闪亮闪亮,只有那个人可以帮她。
六月的天,只是走了些路小泪便汗流浃背,她擦擦额上的汗。
到了。
阳光下,透明的玻璃。
那个少年,蓝白条纹的工作服掩盖不了他特别的气质,他的笑容如同温煦的阳光。
“欢迎光临”
当小泪抬起头,常景枫却像是看见了鬼,笑容僵在了脸上。
“枫。”她倒是平静,“可不可以帮我?”
她用小勺子搅拌着雪顶玛奇朵。
“你的意思是你要学网球?然后冒充田小勉参加男子组的比赛?”常景枫明白了。
“嗯。”
“可是,很危险,你不知道吗?”常景枫担忧地望她,剪去头发,小泪看上去更加单薄,似乎风都会把她吹走。
“我相信轩的能力,两个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我只是凑个人数。”
相信他的能力。
常景枫感觉他的世界忽然一片黑暗。
她相信他,只有他才有能力给她幸福。
宫寒澈,只有宫寒澈有能力给她幸福。
“那你是要学什么?”常景枫问。
“最最基本的一些。”小泪觉得自己完全不懂,只是知道网球是用拍子打的。
“好吧。”摆摆头,挥去脑袋里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知道了,即使她不能属于他,也要她可以幸福。
“这是发球线,这是底线,这是双打的边线,发球要发在这个长方形的框里。”常景枫解释。
白色恤的他很高大。像是哥哥在教导弟弟,胸前,枫形状的项链熠熠生辉。
午后的阳光毒辣辣的。
小泪举着拍子。
明黄色的网球向她飞过来……
她闭上眼睛,挥拍……
可是,手上的拍子慢慢滑出手心,拍子甩了出去,径直向常景枫飞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常景枫还没来得及反应,拍框已经砸上了他的额头。
拍子落在地上,他蹲了下来。
血滴在蓝色的塑胶地。
“枫。”小泪赶忙跑过去扶他,撞上了球网,跌倒在地。
“没摔疼吧?小泪。”常景枫不顾额角淌下的血,赶忙跑去扶起小泪。
小泪的眼角满是泪光:“看来,我真的除了闯祸,什么都不会。”
“小泪。”
“我真是傻得少有了。”小泪垂着头,“轩,好聪明。可是我好像白痴……
微风吹过,吹掉她的鸭舌帽,短短的头发,苍白的面容,她的柔弱让人有一把抱紧的冲动。
常景枫理理小泪的头发,淡淡地说:“小泪不是笨蛋。不是白痴。每个人都会有擅长和不擅长,小泪只是不擅长这个方面罢了。每个人都会有长处。”
“那我有什么长处?”小泪很少追根问底。
“小泪,会让每个身边的人很快乐,很轻松,很幸福。还有,小泪做的点心都很好吃呢!”常景枫努力安慰。
小泪望他,若有所思。
“相信我,你也是很棒的!”常景枫对小泪束起大拇指。
于此同时,一个人站在网球场边,她默默地看着,然后转身走掉了,眼角湿润了,她凭什么难过?她根本比不上小泪人见人爱,她只是一无是处的宫寒夜。
傍晚。
田小勉回家,坐在沙发上的妹妹正在看法网冠军争夺,这已经很离奇,可是他看看妹妹的发型,然后揉揉眼睛,最后发出一声惊呼。
“小泪,你干了什么?”
电视机屏幕上,费德勒一个穿越,索德林失去一分。
“哥哥,这样会比较凉快吧。”小泪笑笑。
“凉快?”小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这样?”
“嗯。”
“那你的衣服?”看着小泪宽大的恤,小勉更是疑惑。
“我要学妮妮的风格!”小泪眨眨眼。
“知不知道这是谁?”田小勉指指屏幕,蓝色恤的外国男人优雅地一个截击。
“费……掉了。”小泪抓抓脑袋。
“罗杰费德勒,网球界神一样的人物,”田小勉细心地解释,“这就是罗兰加洛斯,今天费德勒就会拿到火枪手杯。”
“为什么费掉了会拿到?”小泪不习惯外国名字。
“除了纳达尔。没有人是费德勒的对手。”田小勉坐下,将书包丢到一边。
“哦。”小泪抓抓乱发,“拿大耳又是谁?”
田小勉尴尬地笑了,自己的妹妹似乎完全不懂,却认真仔细地看,这还是第一次。
门铃骤然响起。
田小勉打开门,是宫寒澈。
“轩,啊呀呀!我忘记了社团活动请假,还有小泪也请假……
小勉不好意思地搔头。
“她怎么了?”宫寒澈问。
“没什么……就是……
不等田小勉说完,宫寒澈冲进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矮矮小小,只是她不再是那副小公主的样子,黑恤,短头发。
“轩……
小泪唤宫寒澈,宫寒澈却愣住了,指着她:“你的头发?”
“剪掉了。很舒服呢!”她笑得很苍白,“正好有事情对你说,上楼来可以吗?”
天色渐黑。
宫寒澈坐在姚小恋的椅子上,略带怒意的眼神只是看着窗外。
小泪慢慢地将自己的做法和想法告诉宫寒澈,宫寒澈眼里的怒意变成了心疼。
“就是为了这个?”宫寒澈这才发现书桌上躺着。
她不在需要它,即使闪烁那么美丽的光芒。
“轩,头发会长的,可是这不是最后一次机会吗?”小泪握住了宫寒澈的手,“姐姐说人闲长头发,心闲长指甲,我头发一定长得很快啦!”
大手划过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宫寒澈说:“以后什么事都要和我商量,知道么?不要在这样,自作主张。”
田小泪,只有软弱,只有顺从,不知哪一天,学会了倔强,学会了自作主张。
电视屏幕上,费德勒,拥抱了阿加西,捧起火枪手杯。
法网夺冠,他成了金满贯得主。
六月,成了小泪和宫寒澈同出同进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吃,一起玩,宫寒澈自然不用参加恼人的高考,直接入学皇舞学院大学部,至于郁明自然沾了光。
小泪每天细心调养,宫寒澈手臂的伤口渐渐愈合。
每天如胶似漆的坐在沙发上看温布尔顿网球大赛,就连田小勉都吃醋了,向宫寒澈抱怨,要宝贝妹妹做饭。
于是艾玛接替了小泪,每天准时在姚家出现,准备一日三餐。
小泪变成了男孩子,而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依然是宫寒澈最爱的宝贝。
七月伴随着酷暑,呼呼作响的空调下,常景枫正拖着地。
“枫哥哥”有人推开快餐店的门。
是宫寒夜。
她依然冒冒失失的,快餐店成了她最喜欢来的地方,宫寒澈没日没夜的和小泪在一起,家里又有早乙女奈奈的身影,她动不动就溜了出来。
“小夜。”常景枫渐渐觉得宫寒夜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没有心机,也没有架子。
“今天汪管家伯伯请莉亚做了泡芙呢,给你拿了点过来哦!”宫寒夜笑着,她的头发长了,柔顺乌黑,更有女人味,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话说,还有事情委托你呢。”
“什么?”他坐下。
白色的纸摊开在桌上。
是宫寒夜的成绩单。
数学那一栏,赫然写着一个红色的阿拉伯数字“”。
常景枫突然觉得血气上涌。
那个卷子只得五分的少女,迷路在那里,眼眶含泪,小脑袋缩在领子里……
曾经他握着她的手,送她回家……
现在,不会了吧。
曾经以为,他和她可以在一起,而她离奇地和宫寒澈在一起了。宫寒澈,他的梦魇,他最大的对手。
在关键的一战,是他输掉了。
看得出,她只和他在一起,才会快乐,因为宫寒澈努力给了她最多幸福。
“枫,明天的比赛去看吗?”宫寒夜问。
“比赛……
她曾经求他教她网球,那么快就要参加比赛了吗?
“对,在网球中心。”宫寒夜露出贼贼地笑,“忍不住看哥哥输球了呢!小泪姐姐笨手笨脚的……
笨手笨脚……确实小泪完全没有运动细胞。常景枫不由地笑了起来。
“你很喜欢小泪姐姐对吗?”宫寒夜试探地说。
常景枫愣住了。
“看得出来,小泪姐姐也是,每次在我哥哥面前枫啊,枫啊地说,哥哥总是好像很生气的,却要装着没什么,青筋暴起的,小泪问怎么了,他还只有回答静脉曲张!”宫寒夜说着,笑了起来。
这时常景枫才发现宫寒夜今天,穿着碎花的连衣裙,看上去倒是一副淑女的样子。其实她很漂亮,因为顽皮,这封美会被忽略掉,如果学学规矩,一定也可以成为豪门名媛。
“今天请你来我们家吃饭好了,顺便给你补一下功课,你有时间吧!刚好我是早班。”
“有啊!枫哥哥好聪明,我只是给你看看成绩单,就知道我想什么呢!”宫寒夜笑。
傍晚。
常家。
桌子上放了四菜一汤。
宫寒夜吸吸鼻子:“学长,好香哦!”
常景枫笑着,将两碗饭放在桌上,那就多吃点好了。
宫寒夜实际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常景枫带回家的女孩,她倒是很随便,也完全没有架子,坐在古旧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就得居民楼隔音不好,隔着墙壁,可以听见隔壁夫妻正在争吵。
其实这里很有家的味道。
即使老旧,可是在这里却感觉得到比纪宅多倍的温暖,仿佛是回家,丈夫疼爱地为妻子准备了饭菜……
丈夫……
宫寒夜的脸红了起来,望着厨房,常景枫还在里面忙碌着。
水声停下,常景枫走出厨房,解下围裙。
“小夜你怎么了?”他有些不解。
宫寒夜沮丧地站起身,胡思乱想,人家心里只有小泪姐姐。
白炽灯散发的光芒及不上家里的水晶吊灯,可是柔和的灯光不刺眼,刚刚好。
“很简单打菜,合口味吗?”将一个鱼肚子上的肉夹进宫寒夜的碗里,常景枫微笑。
她不像往日叽叽喳喳。
“怎么了?”常景枫问。
宫寒澈鼻子酸酸的,哇地哭了出来。
“枫哥哥,从来没有人对我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