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影用黑色,仙儿,眼线拉长,看上去眼睛比较有神啦!”楚义达又开始指点陶仙儿。
“嗯,这个……还要戴吗?”小泪拿来亮闪闪的手镯,脚链和项链。
“不是吧?”望着沉甸甸的金饰,王莺吓了一跳,“这个很重的!”
“话剧社哪里来那么多钱买真的金饰!假的,很轻的!”周尔妮帮楚义达,将几个手环套进王莺的手,“不过,我们只能做到这样,是不是真的公主,只有看你自己的了。”
月日。
金色的海岸线。
化妆间,艾玛为夏思沁束起头发,尽量遮住她前额隐藏多年的疤痕。
“夏小姐,你不必这样,真的,不要……在和那个女孩子斗下去了。”
“很好玩啊!”夏思沁戴上耳环,“艾玛你放心,这是最后一场了。”
“可是……夏小姐……万一……
“哪有那么多万一啦!”相信我好了。
白色短款礼服配粉色丝巾,可惜她的身高和王莺有点差距,要用折磨人的高跟鞋弥补。刘海很好的掩饰掉额头上丑陋的疤痕,盘发很细致,蝴蝶头饰也很美。
她不会输,她是所向披靡的夏思沁。
小泪探头探脑地往雪夜号方向看,被一个保安摸样的推到在地:“小鬼,干什么,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
小泪的屁股一阵疼,差点哭出来。
结果那个保安下一秒就呆了,离开小泪不到一尺的地方,宫寒澈背着网球包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温柔地扶起小泪,然后冷冷地保安说:“你被开除了。”
“少爷……
一身白色西装的田小勉打了个哈欠,他不喜欢这种拘束递场合,可是夏思沁的邀请,他又不想拒绝。
白色情人节的公主派对,还真是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在想什么?”夏思沁不知何时走到田小勉身边,田小勉跟她打招呼,然后摇头示意没什么。
六点是开船时间。
“等一下!”提着白色紧身长裙,赤脚爬着楼梯的王莺疯狂地喊。
夏思沁愣了愣。
小麦色的皮肤,头上的蛇形头饰象征她高贵的身份。浑身的金饰雍容华贵,她的眼神透着妖娆,散发着尼罗河的醉人味道。
“我来了。”王莺整了整头上的蛇冠。
“恩,请进。”她深深鞠躬。
“哇!小莺你今天好漂亮哦!好像妖后哦!”田小勉嘿嘿傻笑。
“白痴,是艳后!”王莺白他一眼。
“哦,哦!艳后!对哦,对哦!哈哈!”小勉继续傻笑。
“小勉,我们去跳舞。”挽着田小勉的手臂。夏思沁娇滴滴地说。
田小勉被她拉进了大厅。
田小勉在大厅遇见宫寒澈和小泪,问:“轩,你怎么来了?”他打量着宫寒澈和小泪的运动装,和气氛格格不入。
“干嘛?对我的品味有意见?”宫寒澈恨瞪田小勉一眼。
这时候王莺进了大厅。
“小莺,你今天好漂亮哦!”小泪拍拍她的肩膀,“像妖后!”
王莺刚要汗颜兄妹同心的时候,另一个人发话了。
“小泪,是艳后。”宫寒澈揉揉她的发。
“哦,对哦,艳后!”小泪也是嘿嘿傻笑,然后挽住了宫寒澈的手臂,“还是社长聪明!”
抬头望望,天花板的装饰很特别,贴着长着翅膀的小天使,个个拿着弓箭……
“轩?这个是?”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宫寒澈拍拍小泪的脑袋……
“哦……是不是会送巧克力……
“是。”宫寒澈有些郁闷,今天她怎么那么多问题?
“可是小莺!”小泪丢下宫寒澈,冲向王莺。
“小莺,有没有巧克力?”
“啥?”王莺一惊,“干嘛啊?”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要准备巧克力!!!给喜欢的男生!”小泪大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时她才发现失态,捂住嘴,不好意思对王莺吐吐舌头。
“那怎么办?”王莺低低地问。
“我想想哦!”小泪忽然眼前一亮,然后睁大眼睛,“有了,有了!!”
“社长,我想用厨房!”小泪赶忙跑到宫寒澈旁边,拉着他的手臂撒娇。
“你要干嘛?”宫寒澈不明白,可是看她可怜楚楚的眼神,硬是把“不行!”吞回肚子里。
“走吧。”宫寒澈拉起小泪的手。
王莺皱皱眉,这才是真的恩爱吧。
厨房。
主厨崔振源成了小泪的助手,心中颇为不舒服,不知何时的少爷有了烽火戏诸侯的风格,让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古怪女生进厨房,还说要做巧克力。
巧克力可是很高深的学问!不学个一年半载绝对不行。
她要了挤酱瓶,玫瑰花磨具,锅子,温度计,黑巧克力,白巧克力,不锈钢碗后便开始动工。
崔振源啧啧嘴,到有几分专业的样子。
将巧克力切碎,放进不锈钢碗里,然后隔水加热,搅拌以后,小泪用小刀将化掉的巧克力抹在了纸上,观察光泽。
然后微笑着将碗端出来,放进冰水里。
塞进温度计。
摄氏度了,差不多了。
用勺子将巧克力酱放进挤酱瓶,然后挤压瓶子,巧克力酱进到了玫瑰花形状的磨具里。
小泪舒了口气,对宫寒澈笑笑,然后等巧克力凝固,从磨具里倒出来,放进盒子,包装起来。
“快点,小莺那里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小泪抱着盒子冲向大厅。
“小莺,巧克力是刚刚做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小泪将盒子塞给王莺,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小泪。”王莺热泪盈眶,“我……比不上那个……
“小莺,你和哥哥认识年了!年哦,那么深的感情,怎么会变?我相信你,我们是最最要好的朋友,记得吗?加油!”小泪顽皮地笑,向王莺束起大拇指。
然后钻出大厅,和宫寒澈来到了甲板上。
海风带着湿咸的味道,扑面而来。
宫寒澈拉着小泪的手。
空气中满是甜蜜。
“我的呢?”他问。
“什么?”小泪迟钝地歪着脑袋。
“巧克力。”他有些不满。
“啊?哦……我……
小泪抓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忘记了……
宫寒澈不悦地皱起眉,小泪发现自己做错了,赶忙说:“社长,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补!”
宫寒澈注意到她的唇边有刚才品尝味道时的痕迹,邪恶地说:“现在就要!”
“现在?哦,我去厨房……
小泪转身要走被宫寒澈一把抱住。
“今天,你不赔给我,绝对不放过你!”
他轻轻吻上她柔软的唇,感到空气里满是巧克力甜腻的味道。
天上的星星很亮很亮。
……
大厅。
“小勉哥哥,这个巧克力给你。”王莺说话的时候,脸红红的。
“小莺,你哪里变出来的?”田小勉总是关心些无关紧要的事。
“没啦……
“谢谢你了,刚才正好没吃饱。”他撕开包装,然后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很不错啊!”
不过五分钟,一盒被他全部解决掉,盒子丢进垃圾桶。
“小勉,这盒巧克力给你。”夏思沁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蓝色的盒子,呸着白色的蝴蝶结,很高雅。
“巧克力?”小勉皱起眉,“今天怎么了?”
“什么?”夏思沁问。
“没什么,我一定珍藏!”小勉捧着盒子,像是个十世单传的婴孩。
王莺看见他眼里的喜悦。
无奈着摇摇头。
王子适合公主吧。
即使自己是穿了玻璃鞋的灰姑娘,又怎么比得上穿了纯金鞋子的公主?
“明天,看田小勉把回礼的巧克力送给谁,谁就赢了。”夏思沁的话盘旋在王莺脑海里。
脱下金色蛇形头饰,王莺将头发揉得很乱。
黑暗里,只有她一个人。
“哥哥。”小泪钻进小勉的房间,夏思沁的巧克力放着桌子中间,很显眼。
“小泪,那么晚不睡觉吗?”小勉从床上坐起来。
“明天要回礼哦!”小泪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回礼?明天不是去郊游吗?”
“今天又女孩子送你巧克力了,你必须要回礼。将亲手做的巧克力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亲手做的巧克力?”小勉若有所思。
“是。”小泪将一个粉色的盒子交给小勉,盒子扎着亮丽的奶黄色蝴蝶结。
“我走了,哥哥,你自己想想。”小泪带上门,在门外唉声叹气。
想也知道,小莺……
用仙儿的话说,获胜几率是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
第二天。
春天的天气总是那么好。
明媚的阳光,微微清风。
是一个适合郊游的日子。
河边的宫寒澈钓着鱼,实质是搂着小泪,周尔妮和楚义达唧唧歪歪,一脸幸福。
王莺愣愣地望着枝头上的花发呆。
最后选择,小泪的粉色盒子,到底……
田小勉打开背包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慢慢掏出一个盒子,粉色的扁盒子,系着奶黄色带子。
宫寒澈拍拍小泪,小泪也盯着小勉。
他似乎有些犹豫,还是慢慢走向夏思沁。
王莺似乎已经知道她的结局,冲进了森林深处。
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为什么还像一个白痴一样努力?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白痴,还干嘛要和天才比?
眼泪倾泻而出,她用袖子胡乱擦拭。
他在夏思沁面前停下。
她的微笑如同春风,带着快乐的情绪,但不惊讶。
“落樱,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他的手微微颤抖,“聪明,好厉害。所以……所以我……
众人屏息,小泪紧紧握住宫寒澈的手。
“我一直把你当偶像一样崇拜!!!!!”小勉低下头,虔诚地说,“收下吧!”
楚义达被可乐呛住。
陶仙儿赶忙拍他的背。
“虽然你是我的偶像,可是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小莺!”他转过头然后搔搔头,“奇怪,小莺人呢?”
周尔妮指指森林深处,小勉赶忙跑进森林。
枝头的喜鹊谈情说爱,王莺不满地皱眉。
“小莺!”田小勉第一次看见王莺哭泣有点手足无措,赶忙跑过去问,“小莺,你怎么了?”
“白痴啊!管你什么事,走开。”王莺低下头,她不要同情!
“小莺,这个巧克力是我做的,包装难看了点,而且好像做的也不会,所以……你别骂我……
小勉低着头,脸上红红的,然后大声说:“小泪说,要送亲手做的巧克力给喜欢的女生,所以,小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王莺觉得自己听错了。
“骗人,我有什么好的!去找那个夏思沁!这不是你想的吗?”王莺推他。
“你当然比她好!”
“哪里好了!”王莺赌气。
“你的嗓门比她大!还有……
田小勉说不上来,白痴兮兮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你啊!”
“田小勉,你个白痴!”王莺抱住他,呜呜地哭起来。
又哭?田小勉不解地抓头,女人真麻烦!
可是他们的感情,就像小时候一样,青梅竹马长大,永远不变。
夜晚的瑰景苑。
将白色玫瑰花插进水晶花瓶,艾玛下意识看看夏思沁,她靠在落地玻璃窗上,凝视着花园。
一向自信的夏思沁,艾玛在她眼睛里头一次看见了——被打败的失望。
快餐店的玻璃总是擦得亮晶晶,可以透过千缕万缕的阳光。
夕阳西下的时候,常景枫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将大理石台面擦得雪亮,放好餐具。
今天是给儿童区的管理,每个孩子,都很喜欢这个长的帅帅,又喜欢笑的哥哥,他轻轻地将气球分到每个孩子手里,然后轻轻地摸摸孩子的头。
“枫哥哥。”儿童区很少会出现孩子父母以外的大人,来人有长长的黑头发,海水般深蓝色眼眸。
“小夜?”常景枫抬起头。
“请保护小泪姐姐。”她深深地鞠躬。
他的心一下揪紧,怔怔望着她。
“那个老女人真的很危险!我知道!不可以相信她的!”宫寒夜说,“我从小就知道!”
常景枫有些摸不着头脑,宫寒夜慢慢叙述,她口中的老女人,真是宫寒澈的未婚妻,早乙女奈奈。
那年夏天,轻轻的风,蓝蓝的天。
宫寒夜岁,宫寒澈岁。
夏思沁送给宫寒澈的生日礼物,是一只白色的小狗,身上满是黑色斑点。
夏思沁玩味地给那只小狗取名“轩轩”,小狗很请进宫寒澈,每天跟着他到处跑。
宫寒澈渐渐喜欢上了轩轩,带着它跑过种满玫瑰花的花园,在波西米亚风格的地毯上打滚,或许这是宫寒澈最快乐的时候。
可是,有一天。
轩轩死掉了,死在那个宫寒澈刚请人给它购置的狗屋里,是有人在它的狗食里放了毒死老鼠的药。
宫寒澈整日整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谁敲门都不理。
是谁杀掉了轩轩,宫寒夜知道,她那天从窗口望出去,小径点着暗暗地路灯,晚上,是一个白色长裙的少女,这条裙子,宫寒夜认识,她也有,是妈妈从法国来回来的,若不是她,只有一个可能,那个被当做纪家准媳妇的女人。是她!
她的话没有人相信,除了夏思沁。
可是夏思沁并不是那种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她只是摸着她的头发,轻轻说:“小夜,别想了,不是世界上都有公平,也不是每个杀人犯都会被正法。”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啊?”那年的她岁,夏思沁岁,可是,在她眼里,夏思沁像是个大人,懂很多很多道理,她的微笑淡淡的,忧伤也是淡淡的。
“现在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祈祷轩轩下辈子可以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宫寒夜记得夏思沁一直搂着她,直到她睡着。
第二天奇迹出现了,宫寒澈从房间里出来了,开始像往日一样,读书,练球,只是,她再也没有从哥哥脸上看见过笑容。
听完宫寒夜的叙述,常景枫唉声叹气。
“枫哥哥。”她试图唤他。
“当初年纪小,所以才会这样,相信她没有恶意。”
“可是……她会把哥哥喜欢的东西一样样地消灭掉,人也不例外。”
五月的明明不在寒冷,常景枫却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那你应该去找夏思沁。”常景枫说。
“可是小落姐虽然知道,可是她根本不可能反抗!”夏思沁即使寄住瑰景苑,却毫无地位。
“你哥哥,他也弄不过那个早乙女……老师吗?”常景枫不习惯用老女人这种称呼,有人不习惯直呼老师名字。
“哥哥?哥哥是个大笨蛋,他才不会知道呢!”宫寒夜吐吐舌头,“哥哥就知道自我中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