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唯一的攻击力量。
面无表情的射手们将弓弦缓缓拉长。
“放!”
朝着天使如蝗虫般扑射的长箭像是人类哀求天使留下的最后一次祭礼。但它却毫不理会人们的妄念,突然加快了速度,最后只有少得可怜数目的长箭击中了目标。
正在此时,一个巨大的身影遮住了月光的视线。长长的期待之后,晚宴的主食终于出场。生物界的王者那长达三十范斯(米)的巨蛇状躯体迎风蜷动着。两个超自然的生物体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呜!”
伴随着双翼掀起的风声,红色的亚龙扑向它的对手,正式展开了人类无法触及的神话级别大战。。
见识到天使力量的苏书音突然起了觊觎之心,从逃亡的中途返回。在附近民居的顶部,让阿如抓住苏书音悄悄的飞上半空,悄悄的观察着不远处的激斗。
红色的亚龙抓、咬、撕,在白色的天使身上留下了道道伤痕。但天使那冷冰冰的眼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它像只是烦恼着眼前的蝼蚁干扰了他将要进行的神圣工作。它更像是一名绅士,完全不习惯红色亚龙这种街头近身式的下流招数,四周守护精灵般火红色球体发散的光线全都被自由翱翔于天宇的红色亚龙躲了了开去。天使一成不变的反击方式都看得苏书音腻味了。
苏书音的自信来自一项不为人知的禁忌法术。不过看来还没能到使用的良机。红色亚龙的攻击的确招成了不少伤害,但是天使和黑暗大陆的恶魔有着本质上的相同点——强大的**恢复能力使战况继续呈胶着化。
虽然对手的身体巨大,躲开了新一轮射线攻击的母龙张开血盆大口,深深地要在天使的肩上,借助飞行的力量撕开了一个v字型的伤口。这个举动终于惹怒了”它”,高声惨叫中青白色的能源从口中喷射而出,将红色亚龙射了个对穿。“不好!:”
在赤红色光柱浮上来的莫迪沙的惊呼声中,消失的只是亚龙的残像。红色亚龙从天使身后浮现,长长的龙尾立刻打了天使一个趔趄。“流动的火元素,遵守古老的盟约,为苏书音找来天幕上的宝石!”
“天幕坠落?”
苏书音奇怪的不是禁咒,而是之前耗完了魔力的莫迪沙这么快又能使用魔法。光柱的底部,原本是三号教学楼的地方站满了人。小型的五芒星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将其他四栋建筑物连在了一起。
“原来是把学院的魔法阵残留的魔力释放出来了吗?”
虽然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么高明的主意,但是的确非常及时的恢复了格洛克大陆烈火传说的威力。除了禁咒之外,莫迪沙的火魔法攻击也由于魔力的膨胀发出超越平时十倍以上的威力。,连禁咒都能够精确到完全释放在了天使的身上。
“嘭嘭嘭!”
与此同时,红色亚龙口中吐出的超大型火球弹也击中了天使。
受到组合打击而负伤严重的天使开始发动了最强的攻击,背后的六翼随着急剧的震动发出了夺目的白光。背负光之翼的”它”开始仰视天空,不知在祈求着什么。
大约一葛尔(大约相当于一秒钟)之后,从远至近,以五十卡尔(公里)为半径内开始陆续下落青白色的光束。边缘光束先到达的地点开始发出了雷鸣似的回响声。
“妈的!”
苏书音恨恨不平的骂道,看来就算作弊,人类和神之间的差距还是有几万卡尔(公里)。。这样恐怖的的魔法大概只有用超魔法来形容它。地面上的人类只能死心地看着七级“天罚”不断的下落。。红色的亚龙见机不妙,成为一个黑点消失在北方。只有莫迪沙那个傻大叔自不量力,居然还想上前防守。
这种时候继续隐藏自己是找死的做法。苏书音毫不犹豫的指挥阿如朝着莫迪沙飞去。苏书音可不管打断他的吟唱是否会引起魔力反冲。,一把抓起他。,猛烈的摇晃。,被打断吟唱的他诧异的看着苏书音,“给我下去告诉那些傻蛋,把所有的魔力全部一口气放出来!”
“可是那样人体会承受不住的!”
苏书音没有时间和他废话,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和阿如迅速的上升,去迎接不久之后的天罚“疾!”
“它”不知是不想让苏书音飞得比它还要高,还是识破了苏书音的企图。,红色守护精灵发出连绵的射线攻击,阿如带着苏书音左避右闪,始终没有离开直径十五范斯的光柱范围内。天罚这样的禁咒是有缺点的,在魔力密度最高的地面附近才能造成最大的杀伤力。
阿如和苏书音不久就到达了她飞行的最高高度——离地一卡尔的地方。身下“它”正在继续上升中。
苏书音开始放开灵魂,吸取着这赤红色光柱中蕴含的强大魔力。头顶上巨大的红色闪光轮盘开始成形,不断的胀大。这一招还是从邪帝清君隐的强大中得到的灵感——来自魔力实体化的防御之盾。
“希望能够挡住吧!”
苏书音在心里默默祈祷。阿如感到了苏书音的恐惧,默默的安慰苏书音。
“爸爸,阿如永远在这里!”
顷刻之后,数百记雷梭如雨点般不停的击打在苏书音所创造的巨大红色圆盾上,与之相通的灵魂感受着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震撼。
“不,我一定要撑住!”
与恐惧对抗的苏书音发出了无声的咆哮。幸好苏书音的猜想是正确的,躲在圆盾下苏书音和阿如都安然无恙。阿如像是松了一口气,雀跃地说道:“爸爸,你成功了!”
话音未落,上方,他们感觉到再一次的天罚正准备从天而降,所有的雷梭针对他们而来,将要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它”似笑非笑。
“怎么可能?”
苏书音的疑问不只是因为它的表情而发,也是为了再一次的震撼。阿如和苏书音有着同样的想法。
“看来不打倒它,就没有可能停止这可怕的天罚!”
“朝向溟月的殿坛,献上信徒虔诚的灵魂,以死神之名,招来!”
在第二波打击没有到达之前,只能赌上一赌,一口气将红色的圆盾吸纳回灵魂之中,浓烈的魔力之雾开始散发在四周。传说中,这是召唤死神的特殊法术,但是咒语经过千多年的传承已然不全,苏书音将它做出了改进,虽然只能将灵魂升级为复仇的死神形态,但却是苏书音自认为傲视黑暗大陆魔法的最高成就。
第一个献祭的是苏书音的敌人——恶魔四大天王之一莫扎古的灵魂。它是唯一被人类击倒的最高级别的恶魔,但不完全是苏书音的功劳,它仇视的目光比苏书音砍下它脑袋的时刻还要毒辣。
第二个是阿如的母亲。阿如好奇的望着她,却不知道她们的关系。苏书音的心灵一阵颤抖,还是献出了第三个灵魂——苏书音。
魔力之雾中诞生的三头死神即将发出苏书音的最强招数——死神新月斩,手中的九柄新月镰刀由魔力实体化而成,但是很可惜只是到此为止。赤红色的光柱燃尽了了最后一线能量,从此消失。
“这下完了!”
像是时光倒流,一切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苏书音和阿如诧异之下,双双中招。白色的光线射过身体,他们从高高的天空高速的下坠。计划失败,天罚即将开始。
“这就完了吗?”
“没有!”
本该缩回容器的两个献祭灵魂再次出现,它们在歌唱,奇异的歌声响彻云霄。不只是它,和苏书音灵魂相通的阿如以及苏书音都在不自觉的歌唱,这一切显然都不是苏书音在控制。
接踵而至的天罚像是被他们的歌声吸引过来,钻入他们的身体。白光环绕中,他们迅速向天使飞去。
“一个小小的道具就把你们弄成这样,以前的人类可不是这样的!”
“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苏书音的疑问。
“超禁断,四重禁咒协奏曲!”
天使最强烈的异变开始产生,顷刻之间只剩下一具干枯的躯干,背后的六对光之翼荡然无存,但是“它”并没有死,还在不停的蠕动。苏书音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小家伙,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不为人知的禁忌法术“融合术”一旦开始,就不可停止,苏书音的枯骨和天使残留的躯干迅速的纠缠在一起。苏书音发出最后一声呐喊。
“姐姐!”
“昨夜,好漂亮的流星啊!”
死里逃生的阮凤兰笑着对朱草玉说着。
“不错,而且他们也都活着。”
残破的隆可多城中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生气,素蓝学院也处于重建之中,但是奇怪的是,那个叫作冷天龙的中年男子却永久的消失了。
辽州城陆记铁铺内一片狼藉。
“爹!爹?”陆兰心狂奔进自家铁匠铺子,陆铁匠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爹,你怎么了,爹!”陆兰心扑上前去,感觉还有一丝温热,便扶起她爹,为他输入真气。
陆铁匠感觉丹田渐渐续上一股热气,慢慢睁开眼睛,用力地说:“兰心,床头下……三尺深,你娘的遗物,带上它……快走……快。”说罢,头一低没了气息,任陆兰心再怎么哭喊也没有回应。
陆兰心悲痛欲绝,把她爹移到里屋床上,意外地发现他手中攥着一块沾着斑斑血迹的玉牌,上面写着“承影”两个字。兰心把玉牌收进怀里,按照爹的指示在床头下掘出一柄剑,剑鞘沁了土气,有些发黄,难以辨出颜色和材质,拔出来时铮然作响,兰心惊异地发现里面是两把剑,乌黑发亮的一柄略短些,银光凌厉的那把长而柔韧。陆兰心从小跟着爹学习熔铸之术,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神器,虽不知道如何铸成,但一眼就能看出是柄天下无双的剑。
这个玉牌,这柄剑,便是爹遭人杀害的线索吧,我一定找出凶手为爹报仇。兰心暗暗想着,换上一套男伙计的衣服,用粗布包了剑背在身后,给陆铁匠的遗体重重叩三个响头,便从后墙翻了出去。
铁铺门前,一辆纱幔重重的马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并未开口,几个随从径直来到屋里,里里外外检视了一遍,对车上的人毕恭毕敬地回复道:“公子,陆风已死,床下有被掘的痕迹,再无其他异样。”
“走吧。”车里传出一个清俊的声音,门上的薄纱随风而起,露出里面的人一身素白,头戴斗笠,垂纱遮面。
陆兰心赶到城门口,天已全黑,守城兵不让出城。她只好在城边城隍庙里寻了一处地方呆着,一想起家中变故,禁不住泪流成行。突然暗处传来一声窃笑,兰心赶忙擦干眼泪警觉起来:“什么人?”
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从暗处晃出来,脸上虽沟壑纵横,身板儿却非常壮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干吗躲在暗处吓唬人?”不知来者是敌是友,兰心单手背后护住宝剑,暗暗拉开架势。
“哎。”老乞丐摆摆手,“我老叫花子一把老骨头,可不想打架,我只问你,你会用剑么?”
陆兰心娥眉微蹙,反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老叫花子两手叉腰弯下身子讪笑道:“我看你背着把剑,又不像会用的,还背着干嘛,不如我拿去卖了换酒喝。”
“胡言乱语!”兰心恼了,一个蛟龙腾空飞身上前,右拳直捣老乞丐面门。乞丐气定神闲,横掌一截握住飞来的拳头,手腕一拧,兰心立刻在空中乱了身形。眼看就要跌落,兰心急中生智,左手去扣乞丐脉门,乞丐手一松,兰心趁机脱身,顺势翻转,稳稳落在地上。
乞丐微微一笑,叉着手等她的二次攻击。兰心恼羞成怒,使出碎影拳,落雨般攻向乞丐的上中下盘,丝毫不留喘息之机。老乞丐闪转腾挪,竟都一一避过。兰心收了手,微微喘息着瞪着他,自知与他实力悬殊,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
“再来么?”乞丐戏谑地看着他,却没有恶意。
兰心凭直觉感到他不是坏人,放下心来,却又对刚才的教授耿耿于怀,索性赌气坐在墙角不去理他。
老乞丐从怀里摸出半块玉米饼,递到兰心眼前:“打了半天饿了吧?”
兰心白了他一眼,扭过身去。他也不劝,兀自掰了一块扔进嘴里,一边含混不清的说:“你陆家拳打的不错,基本功很扎实,但力量太弱。”
“什么陆家拳?”兰心问,心想这是爹从小教我强身健体的,他可没说过是什么功法。
“唔,你是得了陆家拳法和心法的真传,不过你太纤细,果然还是不太适合。”老乞丐双目炯炯,往她身上扔下本剑谱:“丫头,练剑吧。”
他怎么知道我是女子?兰心狐疑着捡起剑谱,借着月光,看见残破的封面上写着娟秀的字迹:百鹤剑谱。
抬眼要问,那人却嗖的一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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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惊魂
陆兰心砍了几节竹子,把其中一个掏空,将剑和剑谱放进去,又削了个带提手的盖子,忙活完,天也蒙蒙亮了。不等太阳出来,兰心就匆匆出了城门。
没走出百步,便被一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陆少侠,我家公子有请。”
陆兰心吓了一跳,乜了他一眼,此人虎背熊腰虬髯须,看上去一点都不好惹。她装成很世故的样子问:“敢问你家公子姓甚名谁?请我前去有何贵干?”
大汉迟疑了一下,答道:“我家公子姓安,只交代我务必请陆少侠去望江楼一叙,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安公子。”兰心说着便要走,又被大汉拦下。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去见他,他又不说有什么事,我就更不敢去了,你在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想强抢民女?”陆兰心看这大汉心眼儿实,便不再害怕,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向他走近:“实话告诉你,我是女子,你荒郊里拦着一个女儿家算什么?莫不是想非礼我?”
大汉被她逼的节节后退,面红耳赤,不敢正眼瞧她。兰心心中暗笑,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道,嘻嘻笑着跑开了。
爹的老家在渝州,陆兰心决定去渝州,说不定能打听到些什么。这样想着,便来到辽州城外码头,一个船家正在吆喝:“渝州——渝州——还有没有去渝州的客官——!”
运气真好。陆兰心跳上甲板,朝船家抿嘴一笑。
“开船喽——!”船家用力撑出一槁,客船慢慢离开码头。
忽然一个白色身影飞身而上,稳稳站在甲板上。冷不防拍住陆兰心肩膀:“陆少侠,我家公子请您一叙。”
陆兰心一天之中被这个姓安的吓了两回,气不打一处来,反手飞快扣住那人手腕,一拳捣在胸口,那人踉跄地退了几步,吃痛地揉着胸口。
“安公子、安公子,不让人安生!”陆兰心脱口喊道。
“原来陆少侠与我家公子认识。”那人恢复常态,竟是一个星目剑眉的少年郎,笑意盈盈。
“别——”陆兰心截住他的话头,“不认识,没交情。”
少年愣了一下,有点跟不上陆兰心的话,兰心也不管他,兀自在船舱里找个地儿坐下。
少年在她对面坐下,说:“公子说陆少侠此行凶险,如不能请您回府上,就要在下一路护送。”
陆兰心白了他一眼:哼,爹横死后就陆续出现奇怪的人,谁知你们是敌是友。陆兰心恨恨地想着,下意识摸了摸背上的几根竹子。
“小心!”少年突然腾空跃起挡在兰心身前,腰间长剑出鞘,快速抖出一串剑花。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甲板上散落一堆银针。一个人影倏地一下在船舱口不见了,四五支箭矢说时迟那时快从小窗飞进来直逼兰心。兰心慌忙闪身,仍被一支箭擦伤了手臂。
船尾又疾飞而来几只镖,兰心一个后翻避过,那镖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又折回来。兰心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打中,少年激起内力,以气化剑,数道剑气从掌中迸出,把飞镖纷纷打落。
哗啦一声巨响,船舱几乎碎裂开来,三个蒙面黑衣人似从天而降,把少年和陆兰心围在中间。少年横剑一挥翻掌刺空劈出一个空隙,把陆兰心往舱外一推:“躲起来!”然后一个玉龙倒悬翻出包围圈,挡在三人面前。
只见刀光剑影裙裾翻飞,四个人打作一团。少年年纪虽小,但剑法精妙修为颇深,以一敌三仍旧应对自如。蒙面人见讨不到便宜,互相对视一下,用银针逼退少年便趁机纷纷跳入水中。少年赶忙去看陆兰心,见她正撕了衣角把伤口包上,回应给他一个惊魂甫定的眼神。
突然一声闷响,船体竟四分五裂,江水迅速从底下冒上来,陆兰心惊叫一声踉跄着跌在摇摇欲坠的甲板上。少年跳到她身旁,往腋下一携,一把提起她,踩上一块碎裂的木板,顺江而下。
“你!你干嘛抱着我!?”陆兰心被少年环住了腰,浑身的寒毛仿佛都立起来,脸上烧得通红,不自在地扭动身体想摆脱他。
“别乱动!”少年呵斥道,身子随兰心的扭动晃了晃。
“你,放开手!”陆兰心不甘示弱地叫起来,挣扎的动静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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