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现在年纪大了,干活是没有以前利索,但是也没有到要你伺候的这一步,你现在就摆这样的脸出来,要是哪天我爹娘真的动不了了,还真不能指望你能照顾他们,算了你也别说话,分家的事情都是爷们的事,少给我掺和就好,要是不想跟我爹娘住在一起就要那个旱塘子,你肯吗,你不是眼睛都盯着老宅子的吗。
要是有意见自己收拾好包袱回你们老赵家,少给我罗里吧嗦的烦人!”
这天晚上肖敏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旱塘子里面冒出来金闪闪的光出来,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陈小军端了一盆热水,正给闺女洗脸擦手。
乖宝在床上跟爸爸玩,打着滚儿,身上已经穿好了衣裳,小姑娘身上穿了两件毛线衣,外面又套了一件厚厚的棉袄,脚上穿着大了好几码的麂皮靴子,一脚脚的蹬在陈小军的脸上。
陈小军疼女儿,也不恼人,反而搓她的小脸,搓的她咔咔大笑,父女两个感情好的很呢。
这孩子自从上次叫了一声“妈”以后,也没有叫新的了,总是叫妈。
陈小军觉得不服气,最近都是他带着孩子,有空就哄着孩子叫爸爸,谁知道乖宝就是不肯开口叫爸爸。
不过闺女亲爸爸是天性,陈小军刚回来的时候还有些生疏,但是带了一天,这孩子就不要妈妈了。
看着丈夫贴心,女儿可爱,肖敏觉得这日子过的也舒心极了。
陈小军给女儿擦完,拧干了帕子叫肖敏也擦擦。
冬天柴火费,闺女洗完脸的水妈接着洗没毛病,只是今天都这么晚了,她还没起身,老太太不叨叨?
肖敏接过帕子捂在脸上,总算是清醒了点,她看看外头一片白茫茫的:“你也不早点叫我。”
热热的帕子捂在脸上舒服极了,只是她怕冷,这个天气要是能躲在被窝里面不起来才好呢,陈小军就是知道她手脚一到冬天就冰凉,所以早上都让她耐会儿床。
陈小军抱着小胖墩儿,凑近肖敏的耳朵低声呢喃:“不会呢,我娘以为我两要给乖宝添弟弟呢,还叫你多躺会儿。”他这刚刚从工地回来,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素了个把月,老太太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焉能不懂?
肖敏的脸蹭蹭蹭就红了,踢了陈小军一脚:“尽喜欢瞎说,咱们说好了暂时不要娃的啊,你娘催也没有用。”
还别说肖敏嗔怒的样子还真是好看,白嫩的脸上像敷了一层粉,陈小军当初就是瞧上了姑娘的好样貌,没想到肖敏人品更好,完全没有漂亮姑娘的骄矜,这见面不到两次他心里就只有肖敏这姑娘了。
陈小军道:“咱娘说现在家里又不搞生产,睡久点晚点吃早饭,剩了一顿饭的口粮,你不想起身就在被窝里面捂一会儿,我带着乖宝出去玩。”
乖宝这孩子不睡懒觉,每天早早就醒来了,自己玩一会儿,就会闹肖敏。
现在爸爸回来了肖敏算是得到了解脱,这孩子醒来了先是开开心心的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然后吭呲吭呲的去找爸爸玩。
陈小军其实也早就起来了,只是看着旁边的妻女都睡着,他也就理所当然的再躺一会儿。
现在的小乖宝的记忆,已经没有刚出生的时候记忆那么清楚了,有些事情已经渐渐变模糊,她也逐渐变得跟真正的小孩一般无二。
其实按照原著书中的剧情,陈二嫂在分家这个关口的时候大闹了一场,以离婚做要挟,终于把老宅子的地拿到手。
因为陈小军没有孩子,老大家里也只有三个闺女的原因,那一世陈二嫂在家里的地位要比这一世巩固的多。
而陈家两个老人,分开一个跟老大住,一个跟老三住,两人算是没有住在一起了。
陈老头跟陈老太两人从年轻时候在一起久从没有分开过,因着儿子分家这一分开,两老人就病了,这一病就没好。
但是这辈子的轨迹不一样了,陈二嫂如今也闹疼不起来,哪怕她跟上辈子一样拿着离婚做要挟,陈二哥也能硬气骨头来说,你再闹就回老赵家去。
陈二嫂自然是不肯回老赵家喝西北风的,再说她也舍不得两个孩子,这事儿就只能这样作罢了。
肖敏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感觉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做了这个梦,比如她生乖宝的前一夜,就梦见了一个金蛋蛋,分家的时候,她又梦见了塘子上面闪着金光,这到底有特殊的预兆不成吗?
陈小军凑近了她:“媳妇儿,等咱自己有了自己的小家,天天给你吃红糖鸡蛋。”现在大家在一块过也不好,吃个啥东西都要看日子,吃好了怕别的人有意见,但是分了家自己有自己的小家庭就不一样了,谁管别人家吃啥。
肖敏脸蛋一红:“谁要天天吃了,咱家哪有那么大个家业天天吃鸡蛋啊。”
陈小军很肯定的说:“说不定以后天天吃肉的日子都有呢。”
肖敏一边忙着穿戴衣裳,一边问陈小军:“你知道那个旱塘子附近以前是什么地方不?”
陈小军道:“那边啊,王三家那边听说以前是个古代大官家的房子,只是后面打仗,大官的房子就被火烧了,那塘子以前是当官的家里的鱼塘,早些年的时候那边还引了泉水养了荷,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填了,再也没人用过那个塘子了。”
乡下地方并不缺少地,一个塘子嘛,算上周遭的地界儿也只有半米,而且旱塘子又不像水塘子,清理清理淤泥就能养鱼,说白了那块地方真是一无是处,所以即便是地方比空着的荒地大,兄弟几个也都不太想要这个塘子。
陈小军说的这个故事肖敏以前也听说过,据说这里以前出来了个当官的,如何风光,最后衣锦还乡在老家起了好大的宅子,但是几百年都过去了,当初的旧宅子早就不在了,大官也成了个传说。
但是肖敏联想到那个梦境就不一般了,她把梦里的情形说了一遍。
陈小军只是觉得好笑:“你做个梦就相信了?”
肖敏低声说:“那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她抬眼对着了陈小军灼热的眼神,大清早的咋就气氛这么热烈呢,这人真是闲的慌了。
陈小军扣着她的后脑勺笑笑:“那你是想啥,你这个脑子里面想的东西还真是奇奇怪怪的。”
他低头在肖敏的唇上头亲了亲:“昨晚上你睡得太早啦,是不是白天干活干累了,你放心,等咱们分家了,我来挣工分你就待在家里。”
肖敏脸上一红:“大清早得尽瞎说,咋就没个正形,我不干活在家干啥。”说着哼哼唧唧的应付了陈小军几句。
现在陈小军还没有尝到甜头呢,把人环在怀里,霸气十足:“我在外头挣工分,养我媳妇儿啊,我要让我媳妇儿成咱村头一个懒婆娘,这个愿望好不好实现?”
肖敏嗔了他一嘴:“瞧你说的,那我不跟汪四姐一个德行了。”
陈小军道:“哪能跟她一样啊。”
当着小朋友的面前就亲热起来这样合适吗,乖宝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不看不看,清清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