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斋。
麦子轻手轻脚地擦着柜子,赵老三拿着鸡毛掸子,指着柜子上方说:“这,还有这……从上向下擦,你先擦下面再擦上面,那上面的灰不是又掉下面了?”
麦子点着头说:“这柜子天天都擦,就没灰。”为什么要招的另一个人还不来,每天都是自己打扫卫生。
赵老三训斥道:“没灰是因为天天擦。”说完看了一眼身后,桌旁的人还在看书,赵老三疑惑地看向外头,这坐在一楼,怎么像是在等人。
宝珠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听到门口有人进来,她抬起头,看到来人,她立刻放下书站了起来:“您来了。”
张纷笑着走进来,“原来你这地方就是甄宝斋,这地方太好找了,头一家。”
宝珠笑着说:“选这地方的时候就是为了好找。”领着张纷往楼上去。
赵老三推着麦子去倒茶,心里奇怪,怎么等的是个老太太。
“这里装修的真不错。”走到二楼张纷就停了脚步,“东西也好。”她看向宝珠,“虽然民国的多,可都不错。”
“让你笑话了,现在市场上好东西真不多。”宝珠客气地说。
张纷看了看她,杏色的衬衫外罩着开襟的茶色毛衣,非常素雅,又看了一眼博古架上的东西问道:“都是你自己挑的?”
宝珠点头,看向她说:“一个人有时候实在是忙不过来。”侧身说,“我再带你到楼上看看。”
张纷点头,跟着宝珠往楼上去。
一进屋,她就看到了平头案上的东西,这间书房没有博古架,只有两个带雕花门的书柜,书案,待客的桌子。所以墙边平头案上的东西就格外显眼。
“您请坐。”宝珠招呼她。
张纷又看了那东西两眼,坐了下来。
“上次的事情之后,多谢您几次给我打电话,我一直想请您来坐坐。”宝珠说。
张纷笑了笑,那次的事情不愉快,这姑娘受了委屈,她就打了几次电话,现在看来,她还是个心大的。说道:“这行就是这样,博物馆也有博物馆的难处,上次要不是荣少掌柜认识上面的人,东西最后就是馆长,也做不了主。”
宝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麻烦到别人,那事情,是我没办好。”
张纷说:“怎么是你没办好,国家的法律是死板了点,但你做的没错。”
宝珠不愿再谈这件事,说道:“今天请您来,是有点事情想请教您。”门轻响,麦子送茶进来。
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一点声音都没。
看着麦子轻轻合上门,张纷说:“你这儿的孩子也像你,说话也轻,做事也轻。”
宝珠笑起来,“那是您没看到,刚刚掌柜的还在教训他呢,还是个小孩子。”
口气好像她自己年龄很大,张纷越发觉得她有意思,俩人上次就聊的很投机,最近古玩圈出了大事,她好几次听人提到“甄宝斋”,却没想到老板是这女孩子。
“我最近也听人说起你这地方,说这里的老板眼光不错,把安城的专家都比下去了,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说的是你。”张纷说。
宝珠挪了挪桌上的茶杯,轻声道:“我不常来,那件事不瞒您说,也是误打误撞。”
张纷看了一眼平头案上的东西,终是没忍住问道:“这个就是外面传的那个元青花吗?”
宝珠走过去,拿过来给她瞧。
张纷仔细看了看,放下看向她,“你把这东西收了?”
宝珠点头,“当时没人认,我就自己留下了。”这东西以后可是她“甄宝斋”的镇店之宝,怎么可能不先收到自己手中。
张纷老师心中诧异不已,觉得这事情简直不敢深想,让专家打眼的元青花,现在可是身价百倍,可谁能知道,这东西早已易手,以后放出消息,大家还不得慕名而来。
看着宝珠的年龄,实在有些猜不透。
又想到,网上不是说这是民间鉴赏家对学院派鉴赏家的一场眼学之争!
那这个挑起事端的鉴赏家,不正是眼前这个女孩子。
却见对面的女孩子看向她,突然说:“我请您来,是想请教一下开拍卖行的事情。”
张纷还在思索这元青花的事,猛然又听到拍卖行,更为惊讶,“你想开拍卖行?”这也太有野心了。
宝珠点头,“我查过的,除了注册资金,听说还要有五名文博专业的国家副高以上的研究馆员。”
张纷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她今天叫自己来,是为了要自己加入她的拍卖行!
宝珠手摸了摸那元青花的罐沿,柔声说:“我们收物件也是讲缘分,上次无意中得了那红山玉器,我就觉得博物馆的环境更好一些,没想到最后闹了个笑话,也是经过那次才明白,原来好东西,还是留在自己手上比较合适。毕竟……靠别人的眼光不如靠自己的。”
张纷:“……”先是红山玉器,再是这元青花,这姑娘是在点自己,不要有眼无珠。
“帮我注册公司那人告诉我,其实五个这样的人他们就可以提供,甚至可以帮我直接挂靠在大的拍卖行下面,这样每年只要交一点点管理费,可以零投入的开始……”她挪开那元青花,看向张纷,“但我不喜欢受制于人,还是觉得自己独立成立拍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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