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站着两个人
寒冬清冷,乾启心里却忽觉一阵暖意,就连早前经纪跑路带来的不快,这一刻都变成了感激,如果他不走,自己也不会去找私家侦探,今天,更不会来这里。
无论她说得有几分真,能这样坦荡,实在难得。只是她的性情,真在是……
“去吃饭吧。”他说,指着不远处的餐馆,“就那家。”
宝珠看他听劝,不是那种只想捡漏眼光浅的人,心里也有点高兴,和他说:“想好了,不后悔?如果后悔现在回头,一准那东西还在。”
乾启抬手,虚扶了她一下,向那餐厅走去,笑着说:“我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再说供器,我也不怎么喜欢收。”
宝珠似笑非笑瞅了他一眼,两人向餐馆走去,走了两步她又说:“那人大概是才来吧,不然放着一早晨,早该被别人捡走了才是。”
乾启低笑起来,“我们吃完饭再去看看,估计那会,就没了。”
“乾四爷……”后来远远传来声音,鬼祟地小声唤自己。
乾启上台阶的脚步一顿,转头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一看他回头,忙说:“乾四爷,来,来,我爹……让我和您说个事。”
乾启转头对宝珠说:“是个熟人,你稍等我一下。”两步下了台阶,跟着那孩子走到旁边人少的地方。那孩子周围望了望,确定没人能听到,小声说:“我爹说让我来和你说一声,刚你准备看的那东西别上手,最好碰也别碰。”
“为什么?”乾启平淡地问。
孩子说:“那东西我爹以前在外地的时候见过,说是不干净,中间转手了好多次,谁买谁倒霉。不知怎么卖到我们这里来了。”说完一吸鼻子,“就他个外乡人,也想来咱们这里占便宜。没门!”
乾启心中有些惊讶,更有些释然,这才想起这孩子的爹,一向走南闯北,有时候早上还开早市,那卖的都是刚出土的新坑货,他点点头说,“帮我谢谢你爹。”
那孩子笑着跑远了。
乾启转身,却是神思一动。
台阶上,女孩正百无聊赖,眺望着屋顶在发呆,风把她的长头吹到脸上,只看得清她清远的目光。他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远处枯枝白雪,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又把目光转回她身上,长街热闹,她一个人寂寞的格格不入。他想,也许是自己这角度的问题,站在她旁边,或许看到的东西就一样了。
两步走过去,帅气地身形理直气壮地站在人家身边,也望着她望的地方,把刚刚那孩子的话说了,宝珠笑起来,妙目转到他身上,忽然俏皮地说:“原来是我多事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您是大家的财神爷,多少人想靠你吃饭,又怎么会让你出事。”
乾启心中知道不是这样,如果刚没走,是不会有人来和他说的,是因为他被人拉着离开了,所以才会有人追上来示好,这是现成的人情。从小到大,这样马后炮来讨好自己的人太多,但愿意毫不犹豫伸出手来,挡着自己不让犯错的人,却从未有过。
他没说话,忽然卸掉手上黑色的小羊皮手套,伸出手来,“都不知道名字,怎么算是朋友。”
宝珠最不喜别人问她名字,也卸下手套,随便搭了下手说:“叫我宝珠吧。”
“宝珠?真名?!”乾启诧异,随即又发觉不对,连忙解释:“没有,我就是觉得……觉得……”倒是宝珠浑不在意挥了挥手,“没关系,我第一次听到和你的反应一样。”也不管这话别人听着有多怪,她转身抬脚进了餐馆。
乾启哑然失笑,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古香古色的仿御膳私房菜,环境很清幽,宝珠进了餐厅才发现,这里真暖和,她都忘了自己被迫冻了一早晨。
乾启是老熟人,这地方,是他以前每天的食堂,经理听到他来,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很快安排了相熟的包间,和乾启热情地聊着天,又忙招呼着宝珠进去坐。两人脱了大衣,去了手套,宝珠捧着茶杯,听经理拿着菜单给他们推荐。
“这是新换的菜单,昨天刚拿来,加了很多以前没有的。”经理笑眯眯地望着乾启,又说:“你要带朋友来也不早打招呼,让大厨给做几个这上面没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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