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点动静都没有,也太对不起他的身份了。
做人吗,一定要惊天动地,出人意表。
“师父,要不弟子出钱,拍下这次晚宴,咱们师徒对谈算了。”崔士林一边扣着耳朵,一边无奈说道。
王岳简直想给他一脚,这兔崽子不光动作猥琐,言语更是气人,早知道他这样,当初就不该收他当徒弟!
崔士林比王岳还委屈,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师父,是他的悲哀好不?
“师父,你还记得当初不?为了安顿京中流民,你可是干过这么一手了!当时还让太后出面,见了许多商人。”
王岳翻着眼皮,想了半天,“好像有这么一件事,那又怎么样?”
崔士林脸色大变,夸张道:“我说师父啊,您年纪不大,怎么脑子这么臭啊!你这次要价可比太后她老人家高多了!你就不怕惹恼她老人家?”
王岳呵呵两声,“那你去告诉太后,让她老人家来抓我算了。”
一听这话,崔士林直接泄气了。
可别找不痛快了,太后偏袒王岳,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没准太后还会觉得高兴呢!
“师父,我跟你实说了吧!您不怕,别人怕啊!这一次出钱买这顿饭,是真的要探讨蓟镇的发展,还是想引蛇出洞啊?”
“引蛇出洞?”王岳不解,哪跟哪啊?
崔士林冷哼,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老人家好不?
随着御前的奏对,很多人已经知道,独山堡大捷,耗费无数,现在急需钱财,弥补窟窿……甚至有人传言,说连有功将士的赏赐都发不出来。
国库空了,内帑也空了,现在想要钱,就只能从商人下手……但问题是谁有钱,谁没钱,也不好说啊!
所以王岳就出了个馊主意,以拍卖晚宴资格做为钓饵,吸引大家伙出价……凡是出得起钱的,都会被勒令进献银两,如果不交,那就抄家灭族,全数充公……
崔士林手舞足蹈,把京城的传言说了一遍,王岳眉头紧皱,“我在京城人心中,就是这么个形象?”
崔士林翻眼皮,“我说师父,你还想要什么啊?”
“我,我怎么也不像是强盗头子吧?”王岳觉得太冤枉了,简直比窦娥还冤,天可怜见,他是真的想要分享这一次的商业利益,一起享受战争红利。
大家伙都赚到了钱,接下来的事情才容易许多。
难道是费宏和石珤两个老混球,会错了意?
污蔑他王岳的为人?
要真是如此,这俩老东西等着,咱们没完!
王岳一肚子气,他还真冤枉俩老头了,这两位只是觉得没有机会,故此就没有往下传。而更多的大明商人,则是纯粹担心,生怕朝廷耍花招。
诸如给流民捐点钱,帮着建造房舍……这些还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有人在背后操持,担保,大家伙才敢过来。
可商讨开发蓟镇,经营草原,这就离谱了,商人哪来讨论国策的权力?尤其是朝廷刚刚大捷,以后蓟镇和草原该怎么办?
那是天子和内阁的事情,至少也是六部九卿干的。
跟商人有什么关系?
还要花十万两买个晚餐的机会,这不摆明是一个坑吗?
王岳也没有料到,他信誓旦旦的一件事情,竟然回应寥寥!还被恶意曲解,这也太过分了!
王岳非常非常震怒,“他们恶意揣度,居心叵测,你,你给我想办法澄清!”
崔士林把两手一摊,“师父,你让我去干,那就只能是西瓜皮擦屁股……”
“怎么讲?”
“越擦越黏糊!”
王岳气得飞起一脚,摊上这么个憋屈的学生,简直要了命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崔士林道:“只有内部消化呗!为了师父的面子,我出一笔钱,让三师弟出点钱,或许还可以跟武定侯打个招呼,制造一个大家伙热捧的假象,要不干脆这样,我们每人凑十万两,送给您,这总行了吧?”
“呸!”
王岳狠狠啐了崔士林一口,老子不是要小钱,我这是替大明寻找一个商业奇才,你懂个屁!
王岳气炸了肺,却也没有办法,随着时间推移,他这个十万拍卖晚宴计划,越发成了个笑话,就连王岳都考虑要不要让自己人出钱……这时候有个憔悴的中年人,递上来一张条子——他愿意出二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