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人藏在屏风后,要柳宜亲耳听到他那些话,为的不过是叫柳宜难堪,替自己出气罢了。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骄纵而真实的昭昭,并无变化。
然即便如此,经了柳宜之事,往后都须更加谨慎才行。
许明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一寸寸地冷下来。
自以为一切皆在自己掌控之中——上一回他临死前也是这般模样。
她今日让占云竹前来,一则是为了让柳宜开口,二来亦是叫他在得知柳宜出事之后不至于竖起全部防备。
她固然极想一刀杀了对方解恨。
然而占云竹同柳宜不一样,他所做之事绝不可能全是他自己的谋划,他背后定有其他人在操控——杀了他,惹来麻烦不提,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死了一个占云竹,还会有其他人,到时反而会让事态变得愈发未知。
“阿珠。”
“婢子在。”
许明意低声交待道:“让朱叔暗中盯着占云竹的动作,切记要小心行事,勿要打草惊蛇。”——暂时留他一颗脑袋,自也没有白留的道理。
阿珠意外了一瞬,后正色应下。
许明意转回身去,看向渐渐平静下来的柳宜。
“将你知道的,事无巨细地说出来。”
“呵……”柳宜仰面看向她,眼神已有些混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反正她也要死了,凭什么还要听她许明意的?
少女冷淡的声音飘入她耳中——
“我会帮你杀了他。”
柳宜面色一凝,紧紧盯着站在那里的少女。
她神情惊惑不已:“你……”
“不必多问,只说你该说的就是。”
柳宜的眼神一点点沉静下来。
她确实不必多问,因为许明意从不屑撒谎哄骗他人。
且许明意如此刨根问底地要查明占云竹的意图,即便十分异样,其用意也已经再明显不过。
柳宜紧紧抓着十指,嘴角缓缓泛起森森笑意。
她从不曾如这一刻这般希望许明意能够得偿所愿。
那么——占大哥,我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来还债。
……
一个时辰之后,阿葵从里面将柴房的门打开。
“问完了?”等在外面的阿珠往柴房中看了一眼。
怀里抱着一册簿子的阿葵点了头,待瞧见阿珠手中托着的东西,下意识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珠握了握手中白绫布,嘴角微抽。
“废话。”
当然是杀人了,难不成是要送进去让对方荡秋千啊。
阿葵反应过来连忙道:“不成……姑娘另有打算。”
阿珠愕然。
难道谈了一场话,姑娘竟还心慈手软上了?……这未免也太不姑娘了吧?
这白绫是夫人身边的婆子送来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亲自动手的机会。
许明意从柴房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