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下意识搂住他脖子。感受到周围惊诧的目光,特别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进了他肩窝。
林景渊在人前还是挺有威仪的,淡声说:“本王抱王妃回去休息就行,不必跟着。”
他一走,牧夫人顿时就以帕掩面哭了起来,左都御史也是十分感慨:“好了,以前你担心云儿,现在看景王殿下的态度,可算放心了吧?快别哭了。”
牧夫人又哭又笑道:“我这是高兴。”
周围惊过之后,也都纷纷恭贺。
林景渊并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给牧家人带来的冲击有多大,他十分帅气地抱着媳妇儿走了一圈,然后发现自己迷路了。
都御史府嘛,他毕竟也是第一次来,不得不干咳一声,低头问怀里的少女:“你的闺院怎么走?”
牧停云耳朵红红的,伸出手指朝旁边指了一下。
林景渊这才走过去,牧停云仰着头看他总是绷着的俊朗五官,小声说:“王爷,我可以自己走。”
林景渊低头瞪她:“本王乐意抱着!”
他总是这样做出这副凶凶的样子,一开始牧停云还有些怕,现在却一点都不怕了。她抿唇笑了下,脑袋乖巧地往他颈窝蹭了蹭。她全身都软软的,连头发丝都这么软,蹭在他脖颈处,挠得他心痒痒。
景王殿下和王妃在回门之日当众秀恩爱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毕竟他当初抗婚也被大家津津乐道过一段时间,没想到婚后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不仅打了自己的脸,也打了那些等着看他娶一百房小妾的吃瓜群众的脸。
听闻此事的林非鹿:真香定律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她就说,父皇那么喜欢四哥,怎么会不顾他的意愿态度强硬赐婚,合着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口味了解得透透的。
不愧是父子!
林景渊这亲一成,林非鹿每天别的事没有,就致力于把哥哥们的老婆都发展成自己的闺中密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唯一的不好就是林帝时不时就把她叫进宫去挑驸马。
时间一晃入了冬,某个天还没亮的清晨,林非鹿还睡着,突然听到宫中传来的九声丧钟。
七声天子崩,九声太后薨。
林非鹿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
与此同时松雨也匆匆进屋来,林非鹿紧张地问:“松雨你听到了吗?”
松雨缓缓点了下头:“公主,是太后娘娘……”
林非鹿心脏一下好像被拽紧,有那么几秒没喘上来气。
松雨将衣服拿过来,哽咽着说:“公主,穿衣吧,该进宫了。”
大林天元四十九年,太后驾崩,举国哀悼。
太后是在五台山过世的,没有病痛也无意外,前一夜还笑吟吟听高僧们讲经,第二日早上柳枝进屋去时,人就已经不在了。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是喜丧。
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京中,宫中敲响九声丧钟后,就开始准备太后的丧葬之礼。太子林倾、景王林景渊奔赴五台山,扶灵回京。
林非鹿当天早上就进宫了,之后就是一系列繁复的丧礼仪式,忙得她连难过都顾不上。没几日林廷也赶了回来,等太后灵柩回京,便开始守灵吊唁。
林非鹿从来没经历过亲人去世。
她当初车祸意外的时候,爷爷奶奶都还健在。
她跟太后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还不如林瞻远多,而且一开始还是抱着目的和心机的接近,才获得了太后的另眼相待。
可后来相处中的那些温情不是假的,那一声声“皇祖母”也不是全无真情。她还想着等过完这个冬天,就带林瞻远上五台山去陪老人家一段时间,可谁料想,去年那个冬天的相伴,已是祖孙最后的时光了。
周围哭声起此彼伏,又有几分真情呢。
林非鹿往火盆里扔了一把黍稷梗,在心里默默说:皇祖母,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