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二爷怕是醒了正听着呢,若是绮罗刚才不反击,自己那些话自然就是在为二爷作想了,二爷听了只有更怜惜她的理,如今被绮罗一反击,倒成了她的无理取闹了。
蕊珠还真是没想到绮罗会反击,她可是多少知道点,这绮罗是要去大小姐院里帮忙的,至于还回不回来,她没多想,只要在这档口绮罗离开了,与她就是再好不过的事,待她做了二爷屋里人,她还怕她个绮罗做什么,遂这才张狂了些。
哪里想到绮罗不发怒则已,这一发怒就真是不饶人,且句句逼人,令人是半句回不得,想到绮罗素日的为人,蕊珠倒是有些后悔不该给绮罗下绊子,这倒好自己没落着好,还得罪了人,且还让善月个蹄子做了好人。
本来善月这蹄子闷声不响地得了本该属于她的钥匙,一丝悔意没有也就罢了,居然渐渐地同往日的行事就有些不同了,如今就更好了,公然地在她跟前打起了哈哈,哪里还有往日的卑谦,真是叫蕊珠咬碎了一口银牙。
蕊珠可是公认的贤惠人,自然有着常人难有的隐忍,遂强压下心头的怨气,笑瞥了眼正笑的开心的善月,嗔道:“你个小蹄子,旁人不知道我和你绮罗姐姐的性子,难道你也不知道,我们这是说笑呢,哪里就有你说的故事了。”
说完瞧见善月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蕊珠心里得意了些,越发说开了道:“这不,我们这一说笑,二爷定是能被轻易叫醒了,可不就是不用我们费劲了吗,也就你大惊小怪的还当我们置气,绮罗姐姐是什么人,我哪里能同姐姐置气,也就你个小心眼的,看我不掀了你的小嘴。”说着还真就上手撕了把正坐在她下首的善月。
善月先是被蕊珠一通抢白,后又不妨被她一撕扯,饶是善月平时再装的如何木讷,此时也是有些恼了。
绮罗见善月要发作,突然起了促狭的心,就是不让善月发作起来,得让她好好地聚一聚怒火,只等着哪日再盛不下的时候,再发,到那时怕是有的瞧了。
就绮罗看,蕊珠未必就能斗的过老实木讷的善月,这一位才真是咬人的狗不叫,惯是润物细无声,但看她能得二爷唯三的看重就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且还不引人注意。
唉!绮罗不觉有些感叹,有这么三个性格各异的娇滴滴的大丫头跟在二爷身边,未来的二奶奶若没点子手段可真是难得二爷的心那,且未来的二奶奶还得生的俏丽妍颜,不然再好的手段,在二爷这个论颜色好歹的眼里也不过是个鱼眼珠子,那就是万事不成了。
心里有了计较,绮罗忙笑着拦了蕊珠还欲扯下去的手,嗔怪道:“刚还说怕二爷起迟了惹人笑话,这会子怎么又闹将了起来?赶紧地二爷定在床上笑着呢。”说完当先就丢开拉着蕊珠的手,直直地往内室走去。
被绮罗一拦,善月当先就泄了气势,蕊珠看见绮罗已经先一步掀了帘子,准备进屋了,不想落人后的她,忙忙地追上去道:“可不是,二爷这会子定促狭地偷笑呢。”说完打眼往床上一看,见帐子已经被二爷掀开了一角,知道这是被她们猜着了,遂不觉也乐呵上了。
蕊珠几步越过绮罗,当先挂上帐子,冲着正依在枕头上笑的欢的二爷道:“二爷也真是的,瞧着我们说的热闹,竟然躲着偷笑,也不知道调停调停,若不是我们姐妹们故意斗气,真吵吵起来了,看您嫌不嫌烦。”
她这话说的可是够艺术的,绮罗听了不觉深看了她一眼,这蕊珠怪不得最能得二爷的宠呢,论长相她们院里,谁也比不过文霞,可文霞太过尖锐,只会强二爷一头,不懂的男人其实也是需要哄着的,一时的新鲜可是不长久的,也就蕊珠这等张弛有度的法子才能令二爷长情。
后头跟上来的善月也忙忙地接着帮二爷挂上另一边的帐幔,且接过蕊珠的话头,笑问道:“二爷听的可还满意,往日都只文霞并我们俩说笑逗您乐,难得今儿绮罗姐姐也搀和了一回,您给说说如何?”说完,善月还特特往后瞥了眼绮罗,冲着二爷使眼色,惹得二爷更是乐开了。
绮罗早就不在内室服侍二爷穿衣洗漱了,今儿难得的也进了内室,自然是不好躲开的,见她们二人如此说,也不好不开口,再一瞧二爷正慵懒地看过来,心头一跳,这孩子越发是有男子的气息了,难怪蕊珠看他看的严实,就这副样子,谁见了能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