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可要记住了,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不能让人欺负,直到你长成大人,就知道为什么了。”秦震还不太懂,看到妈妈那悲伤而又期待的眼神,只是摇着头哭。这时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对两人说患者现在刚醒,要他儿子进去,有话要说,而且只要他儿子自己进去。
想到这里,秦震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晚上,妈妈那悲伤而又期待的眼神,好像就在眼前,跟现在这个泡在玻璃罐内的“美杜莎”完全一样。秦震手在抖,他大叫起来,冲进去抱起玻璃罐扔在地上。
啪!玻璃罐顿时摔得粉碎,里面的液体四处流淌飞溅,而那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几下,最后停住,面孔朝着天,两只大眼珠仍然瞪着。
“嗡,嗡,嗡……”整个大厅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傅思琴有些慌乱,拉着秦震就向金属门处跑去。郝运在后紧跟,傅思琴伸手用戒指去扫,金属门上的控制板亮起红灯,发出“嘎”的声音。
傅思琴说:“糟糕!触动警报了,所有电子门都被锁定,只有白色戒指能开!”三人再回到刚才进来的那道金属门,也是一样锁住。这时,郝运看到大厅二楼有道金属门打开,几个人缓缓走出,其中有部黑色的轮椅,端坐一人,身上罩着黑色长袍,只露出头部,正是傅观海,旁边站着傅丰和严文西,另外还有两名保镖。
“思琴,这两个人是谁啊?”傅丰笑着问。傅思琴沉默不语。
郝运和秦震摘下头罩,傅丰和傅观海、严文西全都很惊讶,傅丰生气地质问:“你俩是怎么混进来的?思琴,你居然内外勾结,将傅家的死敌带到家里,是不是脑壳坏掉了?还是想要傅家人的命?”
傅观海见是郝运,连忙问:“那天在磁源你突然消失,去了什么地方?”
“不告诉你,除非你下来跟我说话。”郝运冷笑。
傅观海刚要再说什么,忽然看到地上被摔碎的玻璃罐和秦母人头,顿时非常愤怒:“混蛋,为什么你要把它给摔坏?”
秦震指着他:“你才是混蛋!为什么把我妈妈弄成这样?”
“因为,我爱她……”傅观海叹了口气。
郝运问:“什么屁话?爱一个人就把她的脑袋切下来放进玻璃罐,还弄成这副鬼模样?这又是你们傅家的奇葩逻辑?”
傅观海哼了声:“你这种庸庸碌碌的人怎么会理解!”又转头对秦震说:“人死不能复生,是肉体迟早都会消失,但我却用高科技和艺术头脑,让你母亲得到了永生。这难道不是艺术品?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也不过如此,你母亲生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死后也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所以,你不但不该对我心存怨恨,还要谢谢我。”
听了这番话,秦震点点头:“没错,我是要感谢你。”
傅观海斜眼看着他,秦震又说:“我得感谢你,正是你这类人的存在,才让我知道人到底能有多险恶、多卑鄙、多无耻。是你成功地刷新了我的三观,让我对恶人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所以我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