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运感叹:“我的亲妈,一个月就能赚十斤黄金,那这矿场的利润不是都给吉姆了吗?宫本诚还赚什么钱?”
秦震哼了声:“典型的鼠目寸光!这矿场可不只有吉姆一个管理者,还有四名把头和二十名监工呢,他们每月光工资也得近万块银元,还有八千名矿工呢,每月也得十二万,总共就是十三万三千块大洋,还不算矿场每月要付给奉天省政府的地租钱、矿石运输费和钢铁厂的加工提炼费用,你想想,宫本诚在这座矿场上,每月就要扔进去多少钱。”
郝运感到喉头发干,他说:“那、那宫本诚还能赚到钱吗?”
秦震笑着:“真是废话,不赚钱的生意谁做?就昨天,有三个人开着汽车来到矿场,要卖给他两件古董,都是永乐的瓷瓶,总价两千五百块大洋。宫本诚原本没拿定主意要收,现在知道我会鉴定,就临时决定让卖家过来,钱都准备好了,都是现洋。那两年瓷瓶我看过,也都是真货。”说到这里,秦震压低声音,“说实话我不希望成交,那三个人当中,有两个一看就是盗墓贼,河南口音,说是刚出土的。我套他们的话,说如果是真品,那肯定是大墓里的,墓主不是王侯就是二品以上的官。那两人还挺惊讶,问我怎么知道,从墓志铭判断是永乐年间的户部尚书,正经的正二品,墓以前没被人动过,他们运气好。”
“好家伙,明朝民政部长的墓都被他们给弄开了,运气确实好!”郝运说,“可这些文物就这么卖给宫本诚,还不流落到日本去?”
秦震说:“所以我不希望成交,于是就对宫本诚说看不准,让他自己拿主意。宫本成明白我的暗示,找个借口就说不要了,那三个家伙气得不行,指责日本人办事太不地道,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觉得没什么意义,”郝运说道,“那三个家伙就算不卖给宫本诚,恐怕也得卖给其他外国人,还是免不了流落异乡的命运,你倒不如做个人情,还能让宫本诚感激你。”
秦震哼了声:“就算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不卖给老外,我也得做,总不能眼看着国宝都跑到外国去安家!你也差不多该出发了,对了,你那些钱要是都想带着,最好也兑换成大黄鱼,去当地的钱庄就行,多问问马威,看他有没有熟人。”
挂断电话,郝运就向马威咨询关于“大黄鱼”和“小黄鱼”的事,马威说:“可以换成银票的嘛,又方便又安全,多少钱都行,最大的能存一万银元呢!”
“对那东西不放心,”郝运摇摇头,“就一张纸,万一弄脏了、湿了烧了什么的,可就全没了,我想换成金条。”
马威笑起来:“郝大哥还真是地主心态,不过也对,现在这种世道,凡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没有几个兑换银票的,都是金条,那东西是硬货,走到哪里都能换钱,就算出了国也能顶美元英镑啊!就去上海县最大的钱庄永富号吧,离这里两条街外就有一家,出门左拐,在路口右转过两条街就是。要不我带你去?反正现在夏博士不在家,我也闲得发慌。”
于是,郝运收拾好行李,出了公寓,马威开着夏博士的汽车带郝运去钱庄,路上郝运问道:“是不是银行也有金条换?为什么不去银行呢,那不是品质更有保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