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力嘛。”马威哈哈大笑,说这辈子都没想到能去上海县长的家里做客。还没到傍晚,他就开始打扮起来,穿上平时舍不得的那件白衬衫,外套格子西装马甲,裤子也是成套的,皮鞋擦得很亮。上海县的最高行政长官,自然是配有专车。马威坐立不安地熬到下午五点半,有辆黑色轿车准时开到公寓门口,民政长的秘书来接人了,载着四人来到一座建筑前。郝运看到这建筑也是青砖砌成,是三层的西式洋楼设计,大门右侧有两块竖匾,分别是“中华-民国沪海道上海县公署”和“中华-民国沪军都督府”。
在秘书的引路下四人来到二楼大厅,看到一对年纪约三十几岁的男女坐在沙上喝茶。见四人上来,两人都站起来,秘书引见说这就是上海县民政长官沈宝昌和夫人。郝运看到这两人并没比自己大多少,也就是十岁左右,开始还以为都是中年人。沈长官的夫人最多三十出头,穿着深红色带牡丹花的旗袍,头发烫着大大的波浪,人也很漂亮,说话得体:“夏博士年轻有为,马威是他的助手,自然年纪不大,可没想到郝先生和秦先生也都这么年轻!”
“这么年轻就有勇有谋,”沈长官操着浓重的浙江口音,“我听张署长汇报过全部案件经过,说那个猿翼马戏团的五层大楼里面机关重重,墙壁中全都是铁制齿轮,还搜出很多奇怪的金属零件。楼顶的那个仿皇宫大殿,可惜已经被烧得差不多。”
落坐后,长官夫人亲自为四人倒好铁观音茶:“早就听说上海最近几年总有人奇怪失踪,我外甥和顾司令的侄子也是,真没想到,居然被一个马戏团给绑架了,那栋大楼我还经常路过,为什么没怀疑到他们?”
夏博士说道:“他们曾经搞出个什么‘闯地狱’的游戏,过关者奖励两百银元,可从没见谁真正拿到过。而凡是参加过闯关的人,不是失踪就是出来后变疯变傻。有人报告警署,但也没下文。”
“警署里肯定有人循私!”沈长官哼了声,“这事肯定不算完,我非查出个水落石出不可!”
这时,长官夫人开始抹起眼泪:“我那可怜的外甥,今年才二十五岁,正准备去英国伦敦留学,没想到就……”
郝运带着歉意:“我们当时要是能早点儿闯过那些机关,您外甥可能就会活下来。”
沈长官说:“哪能这样讲!你们都是英雄,否则不知道上海县还得有多少无辜人落进他们的圈套!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马戏团要搞出这些名堂?”
夏博士回答:“都传言这个猿翼马戏团是邪教组织,比如那个叫什么‘门生会’的。整天神神秘秘,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某个巢穴,专门用来给自己物色信徒和死党。”说完,他悄悄和郝运、秦震交换眼神。郝运明白他的意思,是想从本地最高行政长官这里套套口风,看他是否知道关于门生会的信息,是个怎样的态度。
“门生会……”长官夫人说,“以前倒是听一些人说起过,好像神神秘秘的,专门找姓秦的人绑架!”
郝运这才想起之前在奉天的时候,张一美曾经也跟他提过这个事。秦震笑着说道:“我也姓秦,这么说我还得小心点儿呢。”
沈长官问:“为什么他们非要找姓秦的人,而不是姓张、王、李、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