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人在敲铁板,就在刚才齿轮发声的位置,他连忙顺楼梯往上爬,用手摸到头顶是块铁板,外面有人正敲着,同时有很小的声音:“郝运,你在哪儿啊……”
是秦震的声音,郝运连忙大叫:“这里有楼梯!”
秦震再问:“被封住了,快找出口……”
“知道,你们再坚持一下!”郝运大声回复。这楼梯暗道比上面的大厅还黑,郝运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不如瞎子,起码瞎子耳朵灵,他小心翼翼地又走下楼梯,脚底触到刚才那个摔倒的人,就蹲下来摸。郝运摸得很小心,怕这人忽然醒来。摸的时候,发现这人身上好像穿着金属的衣服,这就更证实了郝运的猜测——这家伙确实是刚才站在大厅里的那些穿盔武士中的一员。
无论郝运怎么摸,这人也没动过,他大着胆子去摸这人的脑袋,用手指再去探口鼻,发现根本没有呼吸,再摸摸左侧脖颈,这是动脉的位置,也没有。
郝运万没想到,这人刚才居然摔死了。
这下郝运就没什么顾虑,在这人身上大胆地摸。因为他穿着铠甲,搜身并不容易,郝运好不容易把手伸进此人胸前铠甲的缝隙,探进衣内。里面是软的布料,应该是棉质衣服,郝运的手摸到一个小硬纸盒,拿出来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有硝石味,他大喜,这不是火柴吗?连忙抽出内盒取出火柴划着,周围顿时亮了,是个封闭的楼梯间,向上的顶部有铁板封着,向下的位置有扇门。地上躺着个身穿中国古式盔甲的人,侧脸躺在地上,双眼圆睁,半边脸全是血,楼梯上方有一杆红缨长枪,枪杆闪着寒光,明显是钢的。
火柴熄灭,郝运再划新的一根,伸手进这人的内怀中摸,什么都没有了。他轻轻捡起那杆铁枪,挺沉,起码有七八斤重。郝运把火柴盒叼在嘴里,左手持着长枪,右手举火柴杆走下楼梯,尽头处这扇门是木制的,用手轻推,门应声而开。里面是个长长的走廊,顶部有昏暗的灯,郝运将火柴扔在地上轻轻踩灭,拎着红缨铁枪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前进。
按高度来判断,郝运觉得这应该是本栋大楼的五层,也就是顶楼。这条走廊很长,大概有近二十米,郝运觉得这栋大楼整体好像也就是这么长。走廊左侧有五六扇门,郝运来到最近的门前,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壮着胆子伸手去推,门没锁,里面亮着灯,约有四五米见方,堆的全都是奇奇怪怪的杂物——大大小小的齿轮,各种形状的木头零件,铁杆、铁球、铁钩、链条和弹簧,成卷成卷、粗细不等的绳索。
再往前走,郝运仍然是先偷听,里面没声音再去推开门,这间屋大小跟刚才那间差不多,屋里的左侧堆了很多铁锤、铁钉、凿子、木锯、刨子和斧子等工具,每种都有几十个,摆得整整齐齐。右侧是长长短短的木凳、椅子和桌,有新有旧。继续来到第三个房间,郝运把门推开,里面却是很多木偶,但基本都是部分肢体,脑袋,身体,手臂,腿和脚,没有几个完整的。有的是原木色,有的已经上了肉色油漆,还有的脑袋上画了五官,有的却只有简单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