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哈哈大笑:“不是进京赶考的解元,是在院子姑娘里评解元!”郝运立刻想起来,之前罗飞跟自己说过,称《盛京时报》在评选什么“四科状元”,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于是跟秦震说了那件事。
秦震说:“没想到民国时期这么厉害,妓女都能评状元。”
“您刚从外国回来吗?”车夫不解地问。秦震看了郝运一眼,两人都笑笑不再说话。转眼就到了菊花书馆门口,下车后两人走进“来福土膏馆”,门脸不大,上面有两个白瓷大灯罩,分别用黑漆写着“南洋烟土”和“山西烟灯”。郝运心想,这应该是鸦片和器具中最好的两个品种,就像裁缝店都写“上海时装”,理发店都写“上海发廊”一样。
两人走进门,里面很暗,旁边的墙角坐着个男人,正抱着只大白猫打盹。看到有人进来,大白猫立刻从眯眼变睁开,但并没动。男人也醒了,笑着说:“二位上楼吧。”郝运和秦震顺楼梯来到二楼,比楼下还暗,而且更加潮湿,空气中充满烟土味,好像还有几分药味和香料味,混在一起,闻起来非常奇怪。
“这就是大烟的味道?”秦震问。
郝运说:“我以前也没闻过。”长长的走廊两侧都是门,但只有门框,每扇门都挂着白布门帘,帘子上写着大写的数字,从一到十往下排。有个短发的年轻女人走过来,一身女佣打扮,身上系着白围裙,问郝运和秦震是找人还是点烟。
秦震对她说:“我俩不抽烟,就是有点累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谈点儿生意。”
女佣点了点头:“到天亮收两块钱。”说完回头指着走廊尽头说,“第十六号吧,喝点茶吗?”郝运说不用,让她拿两个干净的茶杯就行。来到写有十六号的门前,屋子很窄,一铺炕就占了大半个屋,炕中央竖放着一张长条木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两旁有枕头和叠好的被子。两人分别从木桌的两侧脱鞋上炕,郝运盘腿坐在桌边,问秦震肚子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给你看看我肚子上的字,你就全知道了。”秦震躺下后,闭上眼睛不再动。女佣送来两个茶杯,疑惑地看着郝运打开这瓶张裕白玫瑰,倒出两杯。
女佣忍不住问:“这是酒吗?”
郝运说:“是白葡萄酒。”女佣仍然有些迷茫,郝运掏出两块钱钞票递给她,女佣就出了屋。郝运把其中一杯递给秦震,他身体没动,只微微睁开眼睛,伸手接过酒,略抬起头把酒全喝光。
“你肚子上有伤口,能喝吗?”郝运问。
秦震哼了声:“那你还给我倒酒?”
郝运说我也是刚想起来,想出去叫女佣上壶茶,被秦震阻止:“过了半年,早好得差不多了,别折腾。”郝运坐在桌旁慢慢抿了口酒,心中很疑惑,难道还有跟自己一样从现代穿越到民国的?就问秦震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秦震闭眼睛躺着:“你对比哈尔这个名字还有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