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替你脸红!”
瘦高警察和昨晚值班的警察脸上变色,刚要说什么,警长看着他们:“怎么回事?”瘦高警察刚要回答,郝运抢着说:“我身上有三百多块钱现大洋,都被他俩给分了,还有一块美国怀表,他俩还说不让你知道呢!”
“放屁!”瘦高警察操起警棍,照着郝运的头就是两下,之前郝运已经挨过,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打上去既没伤口又疼得难受,只好下意识抬手去挡。可他忘了双手已经被反铐在椅子上,根本动不了,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两棍,疼得郝运大叫起来。
韩成知趣地退出房间,警长挡住瘦高警察:“在我面前还动手?有没有这事,快说实话!”
瘦高警察立刻说:“没有!这家伙哪像有这么多钱的人呐,警长你别信!”另外那分过钱的警察也连连点头。
郝运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心想求饶肯定没用,干脆笑着说:“警长啊,你现在搜搜他俩的身就知道,他俩在这值了一夜,哪都没去。”警长看着两人,两名警察连连解释,警长还是不动声色。分钱的警察额头见了汗,先抗不住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八十块钱钞票递给警长。
瘦高警察见这样,也没了辙,只好将剩下的一百多块钱和那块怀表也掏出来。警长将钱和怀表都收进口袋,派另外一名警察看着郝运,其他人都出去。瘦高警察临走的时候,恶狠狠地指着郝运:“你小子,死到临头还要拉人垫背,等那英国人来的,让你哭不出来!”
人都走了,只剩一个很年轻的警察坐在对面。郝运心中很忐忑,心想真是应了那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要是他的大学历史老师看到现在的情况,还会不会觉得民国那么值得向往。那年轻警察见屋里没人,就问:“我说哥们,你真在鞍山驿打伤了那个英国人?”
“是,怎么?”郝运有气无力地回答。
警察竖起大拇指:“好样的!早就看不惯这些外国人,在中国人的地盘作威作福!”
郝运问:“你觉得那个英国到这之后会对我怎么样?”
警察担忧地说:“不好说,他肯定会打你,现在外国人可嚣张啦,根本就不把中国警察放在眼里。别说外国人,就连军队都不当警察是回事!”
郝运更沮丧,心想这可不好,他看到这年轻警察似乎刚进警署不久,还不像那些老警察那么事故和腐败,就低声问:“你要是真觉得我是好样的,能不能帮我个小忙?替我打个电话报信?”这警察有些害怕,问给谁打电话,郝运就说是给《盛京时报》打电话通知他们,找叫张一美的女记者就行,她要是不在就找叫罗飞的男记者。
“有用吗?”年轻警察似乎在犹豫。
郝运说:“有没有用也得试试,你就忍心看着我坐在这里等着英国人来揍我?”年轻警察想了半天,最后点点头,操起桌上的电话机摇几下,让总机给接通《盛京时报》馆。他很紧张,不时地看着门外,生怕有人进来。终于接通了,警察直接找张一美,可她似乎不在。又找罗飞,也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