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男士说:“你问她!”
这舞女仍然手捂着脸,眼泪也下来了,似乎很疼,说:“我今天真的不太方便,陈处长要、要摸……”郝运立刻明白,这男士在跳舞的时候把手伸到舞女旗袍里的双腿中间,想摸那个地方,碰巧赶上舞女来例假,不太方便让他摸,就婉拒了。而男士可能是摸起了劲,非要往里探索不可,一个要一个不,最后男士被惹恼就动起手。
男士骂着:“我他妈管你方不方便!有没有少给你钱的时候?你不方便跟我说过吗,是不是当我明灯啊!”舞女也不敢再解释,只是捂着脸哭。男士越骂越来气,上去就是一脚,正踹在舞女小腹上,把她踢出足有三四米远,还要过去追打,又有一个穿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过来劝,看样子像是经理。劝了半天,这男士才消了些气,经理承诺让这陈处长在舞场里随便挑舞女,谁都行,连跳五支曲子不收钱。
“这还差不多!”这陈老板悻悻地说,“我又不是出不起,但不能小瞧我!”
经理连忙赔着笑容:“看您说的!整个奉天城谁敢小看陈处长?您只要动个手指头,半个奉天城的日本人都喝不上水!”
陈处长大笑:“胡说八道,什么半个奉天城的日本人?至少多半个!”经理连连称是。经理又为陈延长安排了一名更漂亮的舞女,陈处长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跟这舞女再次翩翩起舞,乐队继续奏乐,舞池又恢复正常,而那挨踢的舞女在侍应生的搀扶下进了侧门。
郝运问:“这陈处长是干什么的?”
“他是给日本人干事的,”小丽低声回答,“是千代田水源公司的水务处长,专门管给在奉天的日本人供自来水!”郝运这才明白,心想刚才那经理说的话简直就是反讽,这陈处长还挺得意,一个给日本人做事的,哪有权力随便给日本人停水?那不是找死吗。
又一曲结束,郝运搂着小丽的腰回到座位上喝酒,大半瓶白葡萄酒下肚,郝运也有些晕。看看表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他打算回去了,掏出一块钱大洋交给小丽,不用找零。小丽高兴地接过钱,挎着郝运的胳膊送他出门。两人边走边聊着,小丽得了五块多钱的小费,非常高兴,说:“郝先生,你真是好人,希望以后经常来找我。你放心,我不会卖你酒,你想喝什么都行,反正我陪你就行!”
“那你可赚不到多少钱。”郝运捏了捏她的尖下巴。
小丽仰起脸,笑着:“没事儿,大不了我对别的客人热情点儿,怎么也饿不着我!以前我没心思做这个,总觉得丢人,又遇不到好的客人,现在有了郝先生,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
看着小丽这张青春秀气的脸,郝运也笑起来,忍不住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小丽搂着郝运的脖子:“以后你有空就来找我,我每天晚上都在这儿。”